有誓言在后,婉儿可死,却不可违背昔日的誓言。”
“咯咯”
姬青莲眉宇间的寒意一闪即逝,掩嘴笑道:“师妹说的哪里话,正值芳华又怎能轻言死字,若是被夫君听到,还道青莲是动辄便夺人性命的妖女。”
“妹妹失言,还望姐姐莫要见怪,姐姐本是绣阁的少阁主又怎会是那喜怒无常的妖女。”吕三娘故作惊慌之色道。
姬青莲见状也不揭破,含笑自若的说道:‘既然妹妹对夫君也是一往情深,姐姐也不便相劝。”
“所幸夫君如今年岁尚轻,且看日后心意究竟属谁,届时你我姐妹二人再行分说如何?”
吕三娘见姬青莲不再咄咄逼人,心知此番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于是颔首应下不再多言。
姬青莲又对孙薇薇道:“师妹,天王庄孙雄和孙不凡惨死一事,当由师姐一肩担之,三年之内必将魔教血堂众人的首级奉上。”
言罢,姬青莲也不再寒暄,起身便告辞离开了湘妃楼。
吕三娘瞧了瞧孙薇薇面色不定,心知孙薇薇已经被姬青莲一番言辞所触动,心中暗自讥笑也起身带着梅香便告辞了。
孙薇薇面色阴晴不定,想起昔日樵山中夫君的怜爱和大名府内的殚尽竭力的筹谋盘算,心中既是欢喜,想到日后夫妻二人向魔教寻仇生死近在顷刻之间又是悲伤难忍,也不曾发觉倩雪迈了进来。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倩雪见姬青莲和吕三娘皆是面有得色的离去,却不见自家小姐出门,于是进来便瞧见小姐面色忽晴忽暗,关切的询问道。
孙薇薇将适才姬青莲所言告知后,两行清泪顺着面颊淌落,茫然失措的问道:“倩雪,我这般是错了吗?”
“小姐你糊涂啊,包公子若是真心的喜欢你,便应该与你生死与共才是。”倩雪上前劝慰道:“若是郎情妻意,便是能开颜一日也是好的,若是终生愁眉深蹙,便是枉活百岁又有何益?”
“是啊,夫君本是真心爱我,否则又怎会往来奔波结交江湖豪杰。”孙薇薇被倩雪这一番话点醒,眼神中的迷茫渐渐驱散,长叹一口气收敛了心神,眸间重新焕发了神采冷声道:“姬青莲真是巧舌如簧,险些被她哄骗。”
“小姐,一动不如一静,既然姬青莲放下对你戒备之心,倒不如索性听之任之,且瞧瞧她下一步如何应对那吕三娘。”倩雪见孙薇薇已然恢复了冷静,于是低声道。
孙薇薇面颊上露出一丝笑意,拉着倩雪的手柔声道:“那你我就暂时装聋作哑,只等鹤蚌相争之时。”
此事月上梢头,炎热夏季护城河畔外出乘凉的路人甚多,孙薇薇谨慎起见重新扮作面容凄苦的模样,携倩雪回转到了绣阁之内。
姬青莲回转到了客栈之后,径自便来到了包文正的厢房之内,便瞧见包文正在油灯下手持古卷翻阅,那副淡然沉静的模样让姬青莲也有几分欢喜,便上前站在包文正身后,轻手轻脚的为其捏着肩膀。
姬青莲柔声道:“夫君,青莲这力道可还好?”
包文正哑然失笑道:“你这一身武功早已入了化境,又怎会不好。”
包文正拉住姬青莲的柔荑,将其按在了圆凳之上,笑着道:“你今日也是辛劳一日,还是坐下歇息吧。”
姬青莲眸含秋水的柔声说道:“听闻夫君一句辛劳,青莲便是再操劳几分,也是甘之若饴。”
包文正叹息后感慨的说道:“你先是舍了阁主之位,又考虑周全待我情深,文正心中也是惶恐。”
姬青莲面色羞红的起身抱住包文正的宽厚肩膀,将螓首伏在肩膀上,轻声说道:“我既然与夫君定下婚约,那心思自然系在夫君身上,只盼夫君日后好好待我。”
包文正闻言颇为感触,揽着姬青莲纤弱的腰身,只觉得触手之间滑嫩无比,如今正是血气方刚的年岁,禁不住心中一荡道:“我包文正堂堂男儿,又岂会辜负与你,莫要多想。”
“夫君,青莲心中好欢喜。”姬青莲柔情似水的望着包文正的面颊道。
姬青莲轻声道:“夫君,我父听闻了我二人的婚约一事,过几日或会到大名府与你见上一面。”
“应当我前去拜见才是,姬大人公务繁忙,怎可到此?”包文正道。
姬青莲起身走开,掩嘴一笑道:“父亲得了青莲的家书,前来彻查大名府保安镇知县张大光贪墨一案。”
包文正闻言感触颇深,上前再次将姬青莲揽入了怀中柔声道:“本以为这张大光的人头还需一些时日,如今得姬大人辛劳来此,必能了却文正一桩心事。”
“只是大名府黄家镇守边关手握兵权,便是父亲一时也奈何不得。”姬青莲见包文正首次主动揽自家入怀中,心中欢喜不已柔声说道。
“徐徐图之便是。”包文正嗅着姬青莲发髻上的淡淡香味,柔声说道。
“嗯。”姬青莲正待绵绵妾意,却突然察觉身下有些异样,随即面色羞红的将包文正推开,转身便啐了一口,略有些惊慌的托门而去。
包文正略有些尴尬的望着自己的长袍下突起了部位,见姬青莲脚步已经渐行渐远,便上前将房门关上,端坐在桌案前手捧古卷继续翻看。
窗外人影渐稀,圆月当空与点点繁星将银白色的光芒洒满了大名府,如霜如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