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初年与烟景勉强某种意义上来说算得上是师出同门,毕竟她们都是凤钺一手教出来的,也正因此,在很多事情上她们的想法经常也是差不离。所以在连茜承认她带了烟景所给的人入梁宫,柳初年便几乎是立即明白了烟景的主意。
事已至此,烟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真心希望她回晋国的,所以她派来的这几人绝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元熙,究竟是怎么了?”连茜从没见过柳初年这副模样,感觉心都被揪紧了。
柳初年转身便要回大殿,低声解释道:“我一直都觉得事情不大对,仁佳长公主不可能对此事毫无反应,而烟景也不可能放任不管这么久,原来她们在这儿等着我呢。只是我万万没想到,仁佳在被凤钺那样坑过一把之后竟然还不长记性,还敢再上烟景的贼船。我也没想到烟景的野心居然大到那样的地步,晋国尚在风雨飘摇中,她连秦敛都还没摆平,居然敢将手伸向南梁的朝局。”
柳初年说话时的语速极快,声音又压得有些低,几乎让连茜怀疑自己听错了。
“若我没猜错的话,你带来的那几人只怕就是‘易水寒’之中的人了。”柳初年眯了眯眼,眼中带了许久未曾显现过的杀气。
连茜的脸色立即就变了,她自然是知道易水寒的,也知道能劳动到易水寒的事情会有多严重,今日若不见血只怕难以善了了。
“我没想到会造成这般局面……”连茜犹豫片刻,果断地开口,“我有什么能做的吗?”
柳初年在踏进大殿之前停了停:“你无须内疚,此事不是你也会是别人,你护好自己便可。再者,你先不要打草惊蛇,别让她们看出来我已经知晓此事。”
说完,她便踏入了大殿。
这次她再没有其他顾忌,从一侧的席位绕了过去,径直走向了南乔。
南乔一见她这模样,就知道事情出了差错,不然她绝对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惹眼的。
柳初年没再顾忌旁人会不会认出自己,她低声道:“事情有变,仁佳只怕与烟景联合起来了。你派人悄悄地告诉雁瑜郡主,让她调驻扎在城外的大军入城,以备不测。”
南乔不动声色地抬眼看着她:“调兵入城非同小可,你确定吗?”
“若单是仁佳,我绝不将此事放在心上。”柳初年脸上满是郑重,“但是烟景既然牵扯进来,我就不能掉以轻心。轻视烟景的下场,你我更加担当不起。”
南乔见她执意如此,点了点头后便转身吩咐了静槐。
柳初年的眼神扫过桌案,皱了皱眉:“这宴饮之上的酒菜可能保证无碍?”
“无碍。”南乔早就吩咐了人盯着此事,当即给了柳初年极其肯定的回答,“你也不必太过杯弓蛇影,总归有我在,我会护着你的。”
柳初年见她到了这时候还有心思调侃,嗔怒又无奈地看了她一眼:“你也小心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