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殿下众人,鸦雀无声。
溥侵的怒颜再次转淡,道:“以后的天一,除了我,都唯溥天骄的命是从。违者,杀!”
每月一次的参禀会,就这样在溥侵制造的血腥中很快地过去了。本要发言的人因见溥侵的冷漠和残暴而变得一语不发,只求明哲保身。
就这样不到一个时辰,大部分人就都散去了。偌大的天绝殿只剩下溥家父子。
溥天骄依然喜在心头,却还是不解地问道溥侵:“爹,你为何突然革了易浊风的职?”
溥侵瞟眼他道:“我给他的最后通牒是杀了金戈,拿回赤霄剑和仙葩草。而他,只拿回了仙葩草。”
溥天骄点点头,又问道:“你这么做,我母亲不会有意见吗?”
溥侵的脸阴沉下来,道:“我给足了玄衣面子才没有杀他。”
溥天骄得意地笑了笑,道:“爹,您放心,以后孩儿一定会更加的上进,争取为您分担更多的忧愁!”
溥侵终于满意地笑了笑,道:“好!有很多的东西我会慢慢地教你。这几天,你就先和蜀逍一起去各宅院搜搜金戈和张垚的下落,我不想再让他们跑掉。”
“好的,爹。但是,天一这么大,我们该从何处开始啦?您就那么确定他们还没有离开?”
“金戈被易浊风的承影剑刺伤,这是花隐亲眼所见。一个受伤的人,又怎么逃得了?”
“是,是。”溥天骄连连点头,突而,他的脑中灵光一闪,道,“爹,其实我们不必到处搜寻金戈的下落,只要守着琼华居就可以了,因为我们有史如歌。以金戈的个性,他绝对不会放任史如歌而独自离开的。”
溥侵应声道:“对,昨天,我用冥环神功封住了易浊风的功力。若金戈和张垚真到了琼华居,那他们便可轻而易举地将易浊风杀了。”
“爹,如果他们没有杀他啦?”
“那你就杀了他!他们不杀他,我们留着他就是养虎为患!”
“是,爹,孩儿一定照办!”
漓心阁内室,金戈微微抖了抖身子,而后利索地站起来,他对身后黑影人道:“没想到张师叔的内功竟会如此的博大精深。”
黑影人摇摇头,也不隐讳道:“那是自然。不用高深玄妙点的功夫,又怎能治得了你小子的伤?”
金戈笑着凹出两个小酒窝来,道:“不知为何,在张师叔给金戈运功疗伤的这段时间里,金戈直觉体内的真气越来越浩淼,越来越强大。而且,很奇怪的是张师叔向我灌输的内力竟与我修炼的赤霄真气融合在了一起。曾听我师父说,能够修炼赤霄心诀的人,必然是使用过赤霄剑的人。”
黑影人一讶,敛目问:“你小子是不是怀疑我曾偷看过你父亲练剑?”
金戈忙着摇头,道:“不是,金戈没有那个意思。”
黑影人装哼一声,道:“承影剑号称剑之幽魔,它杀人的不止剑的本身,还包括剑的魔光和戾气。魔光能够震慑人的心魄,戾气便被剑身带自被刺者的身体里。所以,被承影剑所刺,即使伤口很浅,也是必死无疑的。”
“所以,江湖人传之,承影剑能杀人于无形间。”金戈自言道。他又感到有些奇怪,便问黑影人:“易浊风的剑稍稍地偏移了我的心口,但刺得很深。为什么我没有死?”
黑影人望眼他道:“你不同,因为你的体内有赤霄真气,赤霄承影本是一家。我施功让潜入到你体内的戾气转化成为了赤霄真气,你却误以为是我向你灌输了赤霄真气。”
“原来是这样!”金戈一副大彻大悟的表情。
黑影人叹了口气,道:“老夫可真是枉做了好人,费力救人倒反遭被救者的怀疑。”
金戈显得十分惭愧,一副委屈的样子,道:“金戈以后都不敢了。其实金戈的心里一直都特别的敬佩张师叔。”
黑影人也站起身来,他假装瞪他一眼,道:“好了,现在也不是跟你计划这些的时候,我们得离开这了。”
金戈沉静下来,望着他问:“那张师叔是否想好了要去哪?”
黑影人略微思考了一会,道:“回泉池。”
金戈却是一脸不以为然:“我不反对回去,但在回去之前我必须先去趟琼华居。”
黑影人显得有些无奈:“去送死?”
金戈坦然道:“去救史如歌。”
黑影人笑了笑,却不再说话。
转眼又是一个黑夜。今天的月光很暗。
史如歌蜷曲着,抱膝坐在莲花池边的石地上。
晚秋的夜已透着七分的凉意。她单薄的身子摇曳在风中,不禁打了个冷颤。
清冽的湖边倒影出湖对面石径上骆姨匆匆走路的身影。
一会工夫,骆姨已不知不觉地来到了她的身边。
骆姨扬起手中的丝绢,拭了拭眼中的泪水,抱怨道:“少夫人,您可回来了,今天一天可找死我们了。您不知道,少爷起床没见到您,他就大发雷霆,紧张得连他自己身上的伤都不顾了。”
史如歌不想说话,便没有理会她。
见史如歌脸色惨白,又沉默不语,骆姨蹲下身,缠住她的手臂道:“我的小姑奶奶,您回屋子里去吧,这有些冷啊。要不我端碗鸡汤过来给您饱饱肚子,御下这外头的寒气?”
史如歌的眼睛依旧盯着池中那似镰刀形的月影。
骆姨站起身,便迅速地朝西边的厨房跑去。
很快地,骆姨便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再次出现在了史如歌的身边。
“丫头,你趁热喝了吧。”她再一次蹲下,将碗筷递至她的面前。
史如歌有些受宠若惊。在这里,从没有人对她这么好,也不会有人关心她半句。忽然之间,她竟感动得想要流泪。可是她忍住了,她不想让这里的任何人看到她的软弱。
她确实有些饿了。于是,她接过了骆姨手中的碗筷。
捧着青花瓷碗里香味诱人的鸡汤,史如歌一饮而尽。
骆姨诡异地笑着,麻利地接过了史如歌手中的空碗。
“骆姨,麻烦你给我找间干净点的客房,今晚我就睡那儿了。”史如歌突然叫住了正要离开的她。
“这……不太好吧?少爷他一直在等着您……”骆姨哭着个脸显得十分为难。
史如歌又面无表情,声音极轻讲述,“没什么不好,他爱等就让他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