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猛地抬起头,就见孟裴大步的朝着花厅走过来,他的身后还跟着早前跟着他一块出门办事的三个镖师。
他站定在张氏面前,一脸的凶煞之气。
“你想见孟宽?好,我现在就带你去见他。”
舒予张了张嘴,孟小叔昨儿个还说先不见人的。
但孟裴却对着她摇了摇头,他心里有数。
随即一挥手,让旁边的两個婆子撑着张氏,直接带着她就朝门外走去。
张氏愣了愣,用力的挣扎起来,“你们干什么,孟裴你要做什么?”
“你不是要见我兄弟吗?我就让你好好看看,我兄弟被他那个所谓的小舅子到底害成什么样了!”
这话一出,孟奇就忍不住红了眼睛。
孟涵见状,心里突然有些不安,连语气都轻轻的颤抖了,“哥,大伯什么意思,爹,爹他怎么了?你告诉我啊。”
孟奇深吸了一口气,原本他不想说的,但既然大伯要带大家去见爹,好像说不说都无所谓了。
他抹了一把脸,低声说道,“我,我那日见到爹的时候,他浑身上下都是血。我跟着米大夫给他包扎的时候,他身上没有一处是好的,鞭伤,割伤,烫伤,还有被刀捅了两个血窟窿。脖子上有被绳子勒出来的痕迹,头发被硬生生的揪下来两缕。还有他的手,左手小拇指被切断了,十根手指头的指甲,全……全部给人拔掉了……”
孟奇说着自己都没能忍住,他的父亲是孟家镖局的镖头,从小到大,在他心目中一直都是意气风发,侠肝义胆的。
什么时候,遭受过这样的罪?
他简直无法想象,父亲被抓走的那几日,到底受到了多少折磨?
孟涵整个人都跌坐在地上,捂着嘴泣不成声,“怎么会……这样。”
陶氏双眼一翻,原本就被陶飞立的死刺激的精神恍惚,再听到孟奇的描述,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晕死了过去。
舒予站在旁边稍微扶了她一下,应西过来掐着她的人中,将人给弄醒了。
孟裴身后的几个镖师也是狠狠的倒抽了一口凉气,他们只知道镖头受伤了,只是见孟裴云淡风轻的样子,以为并不是很严重。
谁知道,竟是这般惨烈!
孟裴哪里是云淡风轻了,此时他回忆起当初见到孟宽时候的模样,脸上的煞气越来越重。
他不再耽搁,直接让人扯着张氏就走。
孟奇和孟涵急忙跟上,陶氏浑身无力,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见众人都走远了,咬着牙撑着身边的婆子,让她扶着自己跟上去。
舒予叹了一口气,看着桌子上的吃食,收拾了几样后装在食盒里,带着去了米家医馆。
街上的人倒是多了起来,但跟以前比,还是显得有些冷清。
尤其这会儿时间还早,很多人不敢出门。
就算有人出门,见到浑身肃杀之气的孟裴,一个个也不敢上前来,毕竟刚经历了山贼之乱。
因此众人几乎是一路畅通无阻的抵达了米家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