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只看一面,尤其是宫里头──大家都习惯了面对一个人、就多一个样子。太后娘娘最是擅长这个,有些话妳听听就好、能过滤留下来参考的自然往心里记着;若是纯折损的,也不用太过介怀,太后娘娘可能是刻意说着当场面话的!”
周伯良管着前头的朝政,平衡之术用得并不少。而后宫里最为位高权重的就属太后娘娘,这个一手与先皇开创了大夏朝的盛世繁华,又冠盖后宫的女人,手里的手段,只怕会比前朝的儿子还要多上数百倍。
元佩华自然是知道自家婆婆的意思,说来这司徒黄氏也算是个难得一见的好婆婆,自他们成婚以来,该管的管、不该伸手的一次也没伸过──看来从太后娘娘手里调.教出来的女子,没有一个会是混的!
而现在司徒黄氏提点得如此明白,元佩华当然是洗耳恭听,认认真真地受教了,
“婆婆说的是!夫君一直都说要佩华多多向着您学您的做事方法!您愿意教着、那还是佩华的福气呢!”
“您这不是排揎臣妾眼睛不好使么?”恭亲王妃似是对周遭的目光没有注意到一星半点儿,依然是在太后娘娘的下手坐得稳稳的,还打趣地对着卫王妃说道,“都说妳这孩子是个俊的、眼神也好使……等等韩公公把东西呈上来了,记得都要给本妃说个仔细了──到了晚些儿,连着妳的份儿,咱们一起跟着泰后娘娘要齐了!”
“嗨──!”太后娘娘甩了个眼刀子给恭亲王妃,自己又忍不住顿时笑了,“说哀家排揎妳?瞧瞧、那又是怎么说话得?回头哀家可要把妳那夫君给召进来好声问问,平常到底都是怎么跟妳说话呢?否则哪能不被弃个七窍生烟了!”
司徒黄氏听了这话,眼睛顿时一瞇。而一旁的元佩华、虽是慢了半拍,却也忍不住跟着到抽了一口气,只觉得今天来了慈咸宫这一趟,她都得早生两个月了!
恭亲王被圈.禁可不是什么新闻,而现在都多少年过去了?恭亲王本是早与皇位无缘,但宫里头却始终没有发会给周仲舒解了禁足的消息。而且听着周伯良的意思,大约是这一辈子都不可能让恭亲王一家子出府了──怎么到了太后娘娘这里:先是允了她寿辰的时候给恭亲王妃出来,紧接着、还越过了皇帝,直接说出了这么一番话呢?
还是说……皇帝早是有心同这个皇弟好好和解,但苦无机会,只好请了太后娘娘出马搭线了?
那么接下来呢?所有夫人们看着上头笑得最欢快的几位,心里头各个都是七上八下的,有些拿捏不准皆下来的剧情走向。本来几个蹦踏的最欢时的,这会儿都是只敢盯着韩公公捧出来的礼物瞧,再听着太后娘娘、卫王妃、恭亲王妃等人的谈话,心里疯狂地转着,努力地想要从中间剥出甚么有利的消息出来。好让接下来的生活有了几个奔波的由头……
“呵呵……”司徒黄氏看着大伙儿的模样,忍不住低声笑了笑,又拉着元佩华看向她们身边脸色难看的程夫人,悄声说道,“妳别理她们,太后娘娘不过就是拉着恭亲王妃帮忙眼场戏罢了!”
“娘说……那是假的?”元佩华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问道。
皇家秘辛多,虽然人人都爱讲、却也不是人人都有那个命可以说的。司徒黄氏这一开口,她不好说出来,只能打了哑谜,提防着免得被人给抓了话柄了。
“是假的。”司徒黄氏肯定地点了点头,比了比前朝的方向,轻声说道,“当年的事情到底都是怎么来着,外头的人不清楚,可是一手促成的太后娘娘却是心里头门儿清的!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只能选了稍稍不疼的涮──为了大夏的安定,她老人家怎么样也不可能出尔反尔,让自个儿晚年堕得胡涂的名声,也绝对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大夏倾颓。”
现在几个皇子羽翼渐丰,已经颇有想从他们皇帝老子的口中夺食的意思。
太后娘娘强撑着身体同她们这些命妇们周旋,不过是想趁机给自己儿子、那还坐在龙椅上的那位拖上一些时日罢了。估计恭亲王夫妇也是明白的,他们如今就剩个孙子做独苗──自然是能护着,再怎么把自己拉出来当箭靶也要护着。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