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她当着欧阳云阔的面儿给自己难堪?即便如此还是心心念念的看过去:“素锦可以帮一个忙!”
“不用,”安惠夫人立马回绝,扫了一眼素锦的面容,“她最近调养着身子,奴才们从乡野寻来的药虽然不知道药效如何,但是也不能断了顿儿。张管家去吧!”
沈苾芃眼皮一跳,将张管家派到自己身边来是为了哪桩?她突然像是抓到了一瞬而逝的危险讯号,灵敏的将它收在了自己脑子里。
素锦却是脸色绯红,眼眶发疼,眼看着蕴含的泪水便要落下来。她抬了姨娘以后,却始终没有开怀生养,安惠夫人更是变本加厉的折磨她。每日里不知从哪里弄来那些补身子的药膳,逼着她喝下去。当真可笑得紧,二爷都不近她的身子,她怎么能怀上呢?那一次她被逼的狠了,借着二爷被赶出府心情不痛快,将他灌醉。却不曾想自己的心思被二爷猜破了,一连几日都没有见她。
“芃儿,这个粥棚你可是要上一些心,虽然不赚钱但也不能糊弄,”安惠夫人嘲讽的看了一眼沈苾芃暗喻她最近只想着赚钱的事情,“侯爷病重,我们多行行善事,积点儿德吧!”
“是,母亲教训的是,芃儿定当全力以赴,”沈苾芃福下了身子,唇角却是含着一抹嘲讽的笑意。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靖安侯爷当初丧着良心将自己娘亲掠过来囚禁在这府中,便已经注定受那天谴。若不是看在城郊那些可怜的难民份儿上,她才不会尽心竭力给他积这份功德。
“夫人,晚饭是在隔间里摆吗?”一个丫头过来询问。
安惠夫人点了点头,好久没有这样聚集在一起吃一顿饭了,关键是小儿子分府以后吃一顿饭不容易。
“骞儿,就在这边用吧,太晚了的话也不要回去了,就留在这府中罢了。”
君謇脸色一冷:“母亲,竹园现如今已经做了西席先生的住处,”他的意思很明确不管多晚君骞你这小子都给我滚出府去。
安惠夫人眉眼一冷淡淡说道:“侯爷近几日身子不好,身边须得有人天天候着尽尽孝心。没得传了出去说我靖安侯府的孩子都是没心没肺的混账,连着孝道也不要了。”
君謇一愣,倒也无话可说,却是最近父亲身体不好,说不定也是自己将君骞和沈苾芃的事情说了,老爷子的病情才加重了几分。心头不禁升腾起一股懊悔,这事儿也却是操之过急了些。
“芃儿,你身为当家主母一会儿安排一下你二弟的住处!”
沈苾芃脸色微微发绿,怎么什么难题都往她身上推?只得硬着头皮回道:“芃儿一会儿便吩咐陈宏安排。”
君骞唇角的笑容越发的灿烂了些,看到她吃了瘪愤恨的俏脸,心情竟然好的无法抑制。
“用饭吧,”安惠夫人缓缓坐了起来,张妈妈忙过去将她扶着下了榻步入了隔间,丫鬟们已经将菜布好。
桌子上还摆满了翠玉豆糕,豆沙糕,玲珑桃条,酥胡桃,缠枣圈,缠梨肉等各色小点心,一样样晶莹剔透看起来别是令人口舌生津。
“骞儿,多用一些,西城那边的厨子自是不如府中的厨子好,”安惠夫人着实是疼儿子疼得狠了。想到他被撵出府去这么久,更是慈爱之情溢于言表。君謇闷着头一言不发,他早经习惯了这样的场景,沈苾芃也是垂着头默不作声。
“将药膳端上来先请素锦姨少奶奶用了。”
素锦脸色一阵痛苦,又很好的掩盖了下来。默默接过药膳喝了下去,沈苾芃眼眸中掠过一丝同情,但是这夫妻之间的密事,自己怎么能插手管呢?
“哎,”安惠夫人叹了口气,“侯爷一直心心念念的盼望着能抱一个孙子,可是直到如今也不能如愿,只希望你们能懂得侯爷的一片心思。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药膳是一个乡间的名医配的方子自是管用得紧。来人给少夫人也盛一碗来!”
噗!!沈苾芃一口汤喷了出来,咳嗽了起来,郁夏忙拿着帕子凑过去将她喷在身前的汤汁儿擦了去。
安惠夫人的目光审视着投过来,今天倒要试探一下,下人们说的可是真的。看着沈氏这一番行为,想必真的没有同世子爷圆房。也好,他们彼此痛恨着倒是对自己有利!
“谢过母亲好意,只是近几日……近几日身子不好,这药膳先不用了吧?等……等着过些日子再向母亲讨要这方子来……”
君骞何尝不知道母亲试探,一听沈苾芃如此一说坐实了他的猜想,君謇和沈苾芃竟然相互厌恶到此种地步。心情更是好了一分,不禁想要笑出来。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