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元和一脸的惊诧,嘴巴张的大大的,惊奇的说:“哦,原来郑公子是只拿俸禄不出工的呀。竟有这样的好事吗?”他转头看看左右,“啧啧”有声,摊手叹息道:“我等辛辛苦苦,俸禄不升反降,谁知郑相的侄儿是可以不干活就有俸禄拿的!”
他身后二人亦是连连摇头,其中一人叹息道:“这种事啊,还真是不能比,人家是郑相侄儿,有后台,有靠山,这就是同人不同命啊!”
在场的几个人都夸张的连连点头,郑诚月瞪大眼睛,惶恐不安的看着这些人表演,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意思,心里忐忑不安。
众人乱哄哄议论完毕,王元和才对旁边的书记官说:“把他刚才说的这一条记上,这可是他亲自招认的。”
郑诚月不知所措的看着这些人不怀好意的目光,心里沮丧不已。若是因此敲掉了他在租庸院的差事,那自己最后的饭碗也就没了。可对面的王元和实在是凶神恶煞,他又不敢多说。想想罢了,还是尽快从这鬼地方出去,一切从长计议。因而说道:
“罢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不过既然如此,你说我领头跟地方蕃镇要贿赂,就不对了。我又不去院里管事……”
王元和“呵呵”笑道:“怎的不对?不去院里就不能领头?你们租庸院扫地的小厮倒是天天出工,他挑头有人应吗?”
郑诚月见他如此强词夺理,张张嘴,刚要说点什么,王元和伸手止住了他,笑道:“不要说那小工,”他又抬头环顾四周,“诸位,假如敝人挑头去跟犯人索贿,你们敢跟着吗?”
身后二人都是他的心腹,哪能不知他的意思,俱都心里暗笑,连连摇头,皆说“不敢”。
王元和又问:“若是郑相侄儿挑头呢?”
二人又皆点头。
王元和笑嘻嘻的转过头,面对郑诚月,突然脸色一变,右手拿起桌边的惊堂木“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怒喝:“郑诚月!本官这里有各地蕃镇举报你的联名上书,你还要狡辩到几时?”
郑诚月被他这一声断喝吓得差点心胆俱裂,且眼看着那惊堂木突然如沙子一般坍塌了下来,最后化成了一滩灰。郑诚月被惊的目瞪口呆,瘫坐在地。
屋子里突然一片死寂,只有书记官不停写字的声音。
少顷,书记官洋洋洒洒写满一张纸,拿给王元和。王元和拿起看过,点点头,赞道:“六儿,文笔不错。”他叹息一声道,“只是可惜了,这么好的文采,却没有门路为官,只能在我这里打打杂……只是下一步俸禄若是降了,只怕我这个小官,也养不起你了!”
那个叫六儿的,低垂着头,一声不吭。少顷,又抬起头,年轻的脸上,却有一双怨毒的眼睛,狠狠的瞪着郑诚月。把郑诚月又吓了一跳,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了这个书记官。
王元和却拿着那张纸,走到被众人捉弄的失魂落魄的郑诚月身边来,又想起了什么,回头对六儿说:“还愣着干嘛?给郑公子拿印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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