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跪就是半个时辰,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陛下,她晕了。”有内侍上前查探后回禀。
“传太医丞施围。”祐宁帝将一份批好的奏折放到批阅过的一起,又翻开一本阅览。
……
沈羲和从药园无功而返,她知道卞先怡一定曾经藏在那里,只是被人捷足先登。
是谁,她心里有数。
她不认为京都还有人能猜到卞先怡是诈死,那就不可能也与她一起追查。
唯一会有所察觉的只能是陛下,陛下能稳居皇位二十年,一步步大权在握,扳倒一个一个党羽,城府之深,如海水不可斗量。
尤其是崔晋白先找了借口入药园搜查,她紧接着也要去药园,这份巧合,也由不得祐宁帝不上心。
一回到郡主府,就看到了孙女史与钱女史,二人见到沈羲和忙低眉行礼,沈羲和路过她们身边,停下了脚步。
“你,在这里跪着。”沈羲和点了孙女史。
她心里清楚,崔晋百和她先后入药园,加上她早间传见方医工,只能让祐宁帝有所猜疑,而见到崔晋白来了郡主府,又把这消息告知祐宁帝的孙女史,无疑是给了祐宁帝佐证。
祐宁帝倒不至于怀疑崔晋百,追查卞先怡之事,本就是祐宁帝指派给崔晋百的任务,崔晋百联系她这个苦主,并没有什么不妥。
处置孙女史也并非为了撒气,只有无能之人才会以对弱者撒气来发泄。
她是要陛下知道,她对他的行为很不满!
“郡主,孙女史犯了何错……”
“你也跪着。”钱女史欲要分说,沈羲和直接打断她。
钱女史一怔:“郡主,妾身是……”
扑通一声,不等钱女史说完,孙女史笔直跪下去。
钱女史见此,暗剜了孙女史一眼,仿佛看着一个叛徒,不过有了孙女史服软在前,钱女史不敢再言,只得也跪下。
“学学她,好歹也是宫中老人。是在中宫清闲荣养久了,所以分不清尊卑了?”沈羲和俯视着二人,眸光淡漠,“你是想说你们是陛下派来?你要真敢把这句话说出来,我即刻进宫问陛下,你们是来给我做仆妇的,还是来做主子的。我想罚你们,还得挑日子找缘由?”
言罢,沈羲和轻呵一声,抬步离去。
“郡主,是不是孙女史传了消息给陛下,引得陛下将人劫走?”碧玉极少见沈羲和这般与下人计较。
她是陪着沈羲和目睹孙女史看到崔晋百离开的背影之人,心中了有了猜测。
“便是没有她报信,陛下一样会先我一步带走卞先怡。”沈羲和道。
只能怪时不待她,阿喜把人藏在不能擅闯的药园,哪怕是王公大臣府邸,她也能私闯一番。
药园为皇家所有,里面有精锐侍卫把守,强闯未必能行,还会让事情一发不可收拾。
走了正门,有了理由,结果就是慢了陛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