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禀报。
不是他们监视谢韫怀,而是不知何时谢韫怀在郡主府上的消息走漏,谢国公听闻之后来寻过三次,每次谢韫怀都在外面见了人,有一次红玉去外面采买,恰好听到谢国公与谢韫怀争执。
言辞间都是斥责谢韫怀成了郡主的入幕之宾,气得红玉险些没有跳出去理论,好赖感念谢韫怀对沈羲和的救命之恩,没有给谢韫怀难堪,选择忍下来,回来就告诉了沈羲和。
“他应是要告辞了。”沈羲和轻叹一声,昨日她收到了珍珠的传信,白头翁已经辞世,虽则没有师徒之名,但两个月的指点,让珍珠受益匪浅。
珍珠决定等白头翁安葬好之后回来,谢韫怀留在这里,是因为他放心不下沈羲和。等到珍珠回来,他也就不需要留在郡主府以防万一,若是想也可以离开京都。
沈羲和之所以要在宫里发作一次,最后一层用意便是红玉那入幕之宾的流言,现在还没有大肆宣扬,但她舍不得谢韫怀那样清雅脱俗之人忍受污言秽语。
正是因为她在宫中以那样强势的法子杖杀了孙女史,这谣言才没有兴起风浪。
“齐大夫会离开京都么?”碧玉等人多有不舍,倒不是倾慕谢韫怀,实在是谢韫怀帮助郡主良多,又知礼俊雅,学识渊博,待人亲和,他们都喜欢谢韫怀。
就如同友人一般,一想到离别,总会有些怅然。
“不会,他这次不会轻易离开京都。”沈羲和觉得他很可能要开始报仇了。
这么多年,他该筹谋的已经筹谋完了,他也已经羽翼丰满,是该解开心中耿耿于怀的结了。
果然日落黄昏之后,谢韫怀回来就来辞行:“郡主,阿喜之事我已安排妥当,郡主的病情日趋于稳,不用我留府相候,日后我仍是三日登门一次,若有急事,遣人至郊外递话。”
阿喜的事情沈羲和本来交给莫远,谢韫怀主动揽下,他做事更细心,兼之阿喜是个药园师,诸多药师的习性莫远不懂,由他来伪造死者更周全。
“保重。”沈羲和没有挽留,但她大大方方将谢韫怀送出郡主府大门。
见着谢韫怀埋下阶梯,她上前两步:“齐大夫。”
谢韫怀顿足,于一片橙色晚霞之中回眸,眸光清湛,瞳色都显得温柔。
“齐大夫帮我,我从不推拒,是因我视齐大夫为友。”沈羲和清浅一笑,“不知我可有荣幸,与齐大夫知己相交?”
谢韫怀唇瓣舒展,缓缓荡开一抹比秋色还要醉人,比夕阳还要温煦的笑:“若谷之幸。”
沈羲和由内而发一抹笑容,看过流霞漫天遮天映彩,见过雾霭罩地遍地聚灵,都不如她会心一笑美:“既如此,齐大夫若有难处,不寻友人,我可是会气恼的。”
原来这才是她的本意。“”
都言他玲珑心肝,令人如沐春风,可今日谢韫怀才发现,昭宁郡主若要暖人心,怕是无心之人,也能为她单独长出一颗心。
“郡主安心,若谷但有所求,必会厚颜相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