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从之事,否则也没有无可奈何一说。
明了沈羲和之意,萧华雍垂眸沉思了片刻,才抬眼郑重对沈羲和道:“日后,我定会少些杀戮,多些宽仁。”
并不是任何时候都只有血腥才能震慑,也有宽仁能够感化,能够感化之人,便值得多给些机会。
萧华雍从未有过仁爱之心,身为皇太子,他有的都是帝王铁血,如何能够最快最狠最准达到目的,就不应凭白浪费精力。
可若沈羲和不喜,他愿意改变自己。
沈羲和微微一愣,轻声道:“殿下,你不必如此。”
“呦呦,我们日后是要共度一生之人。”萧华雍眼底笑意流转,香煤被点燃在他身侧不远,炭盆里的红光照在他的脸上,让他的面容温柔如融化雪山的暖阳,“我只盼你在我身侧,每一日都能自在安乐,若我有何处让你不适,令你不喜,望你如实相告,我亦会如此。”
至亲至疏夫妻,夫妻本是两个无缘无故的异姓陌路之人,有缘相遇,有幸相守,是亲是疏,在萧华雍看来,端看两个人,两颗心能否宽容彼此,互相迁就。
香煤轻轻燃烧,香气散开,萦绕鼻息,沈羲和不由有些失神。
萧华雍的话超出了她对夫妻间的理解,只有父母之于子女,才会因爱而纠正子女的错误。
可他所言又与父母子女之间的相处不同,子女对父母有敬重,父母过错多是包容与迁就,父母对自己爱惜,子女过错多是担待与教导,都不是在一种平等的位置上。
萧华雍口中的夫妻相处,竟然是直言不讳,将彼此当做另一种最亲近的她难以想象的关系。
“为何要去为旁人改变自己?”沈羲和不解。
她一生自我,她感恩,懂人情世故,却不愿与人虚与委蛇;她会对人好,却也不会为旁人就改了自己的习性。
萧华雍笑而不语,待到一个人走入心间,重比自己性命,为她而改变便成了自然而然。
现下不适合与沈羲和言及这些,日后她自然会懂,他会让她懂。
沈羲和在东宫只留了半个时辰就离开,离开前她又去了阳陵公主的寝殿,阳陵公主的殿阁也是暖意融融,沈羲和到来,直接没有让宫人通传,珍珠和紫玉将宫人推开,她堂而皇之入内。
正在与宫女说笑的阳陵公主看到沈羲和脸色倏地一白,沈羲和双手藏在兔皮缝制的手笼之中,缓步走到阳陵公主身边,看着她惊惧后退,一手按住了她的肩膀。
阳陵公主的宫女见此,再也不敢呵斥沈羲和,而是撒腿就往外跑,想来是去搬救兵,沈羲和并未让珍珠她们阻拦。
而是绕道阳陵公主身后低声附耳道:“公主,好生享受你最后的尊贵时日。”
阳陵公主吓得腿一软,扶着旁边的案几才没有栽倒,自从知晓长陵公主的死状,她对沈羲和的畏惧就刻入了骨子里。
沈羲和蔑视地轻笑了一声,转身间斗篷荡起华光,飘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