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坐下来,陪着他用了吃食,饭后才道:“那日是我不是,不应对殿下失礼。”
萧华雍眉头上扬:“失礼?不,呦呦,你对我由来都是太多礼,从未失礼过。”
她向他致歉,到底是因她反思自己那日不该对他流露真性情,还是真的担忧在意他的感受?聪明如他,素来看人精准,却看不透她的心。
看不透,他就直接问:“呦呦,是觉着那日怠慢我?还是……忧心我因那日不悦?”
“有何不同?”沈羲和问。
“大有不同。”关于她的一举一动,他都十分较真,“若是前者,呦呦只是觉着自己没有尽到待客之道;若是后者……意味着呦呦对我有看重之心。”
他的双眸平静,却如渊海一般深不可测,不紧逼却又不容忽略,幽幽看着她。
沈羲和认真想了想,才坦然道:“皆有。”
既有觉着自己失礼和任性,也有顾及他的感受。
有在意他就成,萧华雍笑容温软满足,对着天圆招了招手,天圆连忙将装着玉席的匣子搬上来。
萧华雍站起身一边将四四方方的锦盒掀开,一边道:“是我疏忽,京都夏日燥热,你本就畏热,难免因着日头骤烈而心烦意乱,我特意给你备下的寒玉席,夜里安置,凉意萦绕,定能安眠。”
一片片寒玉如甲胄般相连,伸手触摸,冰冰凉凉,极为舒适。
原来,他是以为她因夏日炎热,没有休眠好,那日才会对他不耐烦。
不知为何,沈羲和的心仿佛被什么轻轻碰了一下,晃动的一瞬间,让她感怀至极。
他没有恼怒,亦没有怨怪,更不曾因此而对她心生不满,而是去深究她为何会那般,是否有人惹恼她?
“殿下,世人皆言女子多类无理取闹者,殿下就未曾想,那日我也是无理取闹么?”沈羲和问。
“怎会?”萧华雍眸光澄明,“呦呦不是那等无风作浪之人。”
顿了顿,他对她笑得暧昧而又缠绵:“于我而言,呦呦是不会有错,若呦呦行事过激,那定是旁人的过错,招惹了呦呦。”
“可那日殿下并未招惹我。”
“呦呦素来恩怨分明,那日非我招惹呦呦,定是有什么惹了呦呦不愉,而聪慧伶俐的呦呦又无可奈何。偏呦呦又未将我当做外人,憋着自个儿的情绪,才会寻我发作。”萧华雍越说笑意越浓,“是我之幸。日后呦呦心有不悦,只管寻我发作,我甘之如饴。”
沈羲和忍不住被他逗乐了:“这是爱之深,则无不是?”
萧华雍春风一笑:“呦呦,你可知为何我至今仍对你没有半分倦怠?”
沈羲和轻轻摇头。
“非是因我性子执拗,不达目标的不罢休。亦非我对你有征服欲,非得要你臣服于我。”萧华雍轻声道,“而是,由始至终,你从未否认过我待你的情意。”
她只说过她不信天长地久,男女之情绝无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