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当年谦王也是他的敌人,若非谦王用兵如神,如今登上皇位的可就是他。
“久病成医,我虽久病未成医,可是否病入膏肓,回天乏术的模样,还是能辩驳一二。”萧华雍安抚她,“况且我寻到他之后,便调查过他,为他医治之人与令狐老头有些故旧,极是容易打探出他的真假。”
布局缜密这方面,沈羲和还是信得过萧华雍,他从不失手。
“我从未想过,你会把身世亲自揭露出来。”沈羲和轻声一叹。
莞尔,萧华雍面色从容:“借此机会宣扬出来,陛下日后便不得不与我演着父慈子孝,省去我诸多麻烦。”
他的身世是陛下心头一根刺,早晚陛下会利用起来大做文章,且他已经察觉陛下或许猜疑自己已然知晓身世,与其遮遮掩掩,与陛下就身世互相试探,不如摆在明面上。
无论陛下是否断定他知晓身世,都会极力让他觉着这纯粹是萧觉嵩信口雌黄。
由着陛下利用,必然是要撇去杀兄,他就索性将二者捆绑在一起。自此之后,陛下为了不被上杀兄的名头,也要极力让众人认可他的身世,他就是中宫嫡子。
“你……便没有想过日后要正名么?”沈羲和问。
这样绑着,他就永远是陛下的儿子。
萧华雍渊海一般深邃的眼瞳,静默地看了沈羲和片刻,才失笑道:“呦呦,我自十岁起便四处闯荡,我其实性子放荡不羁,并非你所见的雍容清雅。有些事有些物,我较之许多人都看得极淡,认祖归宗,落叶归根,这些于我而言并不是必不可缺。”
他也不知自己是否凉薄,他没见过生父生母,对他们谈不上任何牵绊与孺慕。幼时经历太多的绝望和无助,他曾无数次在鬼门关徘徊,那时无人对他伸出手,无人将他揽入怀。
所以,即便是对生身父母,他也没有什么血脉之情。
无所谓他是谁的孩子,于他而言,他只是他,他的一切只属于他。
当然,现在又不同,他有了她,他可以属于她。
这些话他又不敢说得太直白,恐让她害怕自己的凉血,将她好不容易对自己多出来的在意粉碎的一干二净,却又不想欺骗于她,故而婉转将自己的心思表述出来。
他紧盯着她,很是忐忑与忧虑。
明明很担忧她在自己心中高大伟岸的形象轰然崩塌,可他还是选择了说实话。
沈羲和轻轻笑了:“殿下,你甚是没有自知之明。”
“嗯?”这句话没头没脑,让萧华雍那点不安消失得无影无踪,一脸困惑地看着沈羲和。
他费解又带着点自我反思的样子,让沈羲和眸光温和下去,忍不住调侃他:“雍容清雅?我从不曾在殿下身上体会到这四个字,殿下的放荡不羁,我倒是看得一清二楚。”
他在她的面前,就是个登徒子,自己心里却没有一点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