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淡声开口:“不必,陛下既有国事繁忙,我便不在此处等候,以免扰了陛下大事。我去东宫等候,待到陛下议完朝政,你再来东宫知会我一声。”
国事定然是真,但是不是恰好这个时候十万火急有待商榷,不论是不是,她在这里候了一刻钟,依然是全了陛下的颜面。
撂下话,沈羲和飘然转身,银白色的狐裘斗篷,轻裘在雪色之中翻动间荡出浅浅银芒,华贵又好似藏着一丝锋锐。
内侍只得眼睁睁看她走了不敢上前阻拦,连忙溜回去寻刘三指回禀。
沈羲和来到东宫,萧华雍也不在,看来商议国事是真,天圆早知道沈羲和被晾在了明政殿,只不过沈羲和早有叮嘱,他也不敢去寻萧华雍禀报,沈羲和来了,忙命人端上热水。
“辰时正,尧西公主便入了宫,状告她昨夜被郡主所掳。”天圆对泡着手的沈羲和道。
沈羲和轻轻一颔首,目光垂落在放在热水盆里的手上,水花一圈圈静静波动后趋于平静。似她的心思一般,令人猜不透。
“太医令亲去查看了尧西公主的伤势,说是双手差点废了,尧西公主还染了风寒,昏昏沉沉,不省人事,陛下甚是恼怒。”天圆又道。
沈羲和抬起手,接过珍珠递上来的帕子,慢条斯理擦着,对天圆含笑道:“无事。”
天圆心里有些猜不透沈羲和在做什么,他深信尧西公主一定是沈羲和绑走,不止是他,整个京都都知道,尤其是尧西公主被人掉在树梢一夜的消息不胫而走,那就更符合沈羲和的作风。
可尧西公主不是已经知难而退了么?郡主为何还要因为她缠着太子爷下狠手?若是做戏,据他打听出来的尧西公主惨状,那也未免牺牲太大。
太医署都说尧西公主命悬一线,人虽然没死没惨,却也去了大半条命。
沈羲和没有为天圆解惑,她在东宫略微做了两刻钟,明政殿就有内侍来宣召她。
见到祐宁帝的时候,朝臣已经离去,大殿内只有偶尔轻声咳嗽的萧华雍。
“昭宁,尧西公主一早拖着病体入宫,告你掳走她,将她吊在树梢上一夜,此刻她昏迷不醒,你作何解释?”祐宁帝问。
沈羲和不疾不徐道:“陛下,公主可有证据?”
“昭宁倒是与旁人不同,旁人第一口定然是喊冤,昭宁开口便是理直气壮索要证据……”祐宁帝意味不明笑了声,“依你所言,若无证据,便是你所为,也不能拿你如何?”
“陛下,昭宁只是相信律法相信证据,公主既然状告昭宁,显然是有证据,总不能开口污蔑,故而昭宁十分好奇,是什么证据让公主笃定系昭宁所为。”沈羲和气定神闲回道。
“尧西公主说亲眼见到是你手下所为。”祐宁帝道。
沈羲和轻笑出声:“陛下,尧西公主对东宫之心昭然若揭,我与她算得上利益相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