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王爷每个人都有属于每个人独特的脉象,短时间内不大容易有极大的改变。下官两日前岁王爷来时,给太子妃殿下诊过一次脉,对太子妃殿下的身子状况极为了解,今夜又替太子妃殿下把脉,太子妃殿下的脉象与前日大有不同,人的身子康健与否,脉象强弱差异甚大。”
医官说得极为婉转,萧长风敏锐之人,如何能够不懂其中深意:“你的意思是,太子妃殿下这几日的脉象相差极大,不似一人所有?”
医官垂头不语,不反驳便是默认。
萧长风眸光微动,太子妃竟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换了人,可换了人又为何要今夜闹这么一出?不应当藏着掖着?
驿站并未封锁,珍珠等人若想拿药,可派人去药房购买,何须惊动医官,若不惊动医官,又怎会惊动于他?
悄无声息去拿了药,明日他便是知晓了,也不会多想,太子妃身侧的丫鬟个个看着都精明非常,如何会想不到这一层?如此作为,倒像是特意通过太医,让他知晓太子妃换了人。
“你可有见过太子妃殿下?”萧长风问。
“王爷,下官卑微之人,岂敢亵渎凤颜?”医官低声道。
太子妃本就是卧榻,他到时床帐都是散落下来,位卑之人亦不可抬头给贵人诊脉,两次他都没有见着太子妃的面目。
“你下去歇息吧,这事儿烂在肚子里。”萧长风挥手打发医官。
医官恨不能拔腿就怕,连忙行礼之后迅速退下。
萧长风压根没有心思计较医官落荒而逃的失礼,他在琢磨沈羲和到底玩什么花样。
陛下派他来前,推心置腹与他说,怀疑沈岳山失踪一事有诈。
这一点萧长风有自己的判断力,非是针对沈岳山,但凡对沈岳山过往彪炳战绩有所了解之人,都不信沈岳山会被偷袭到下落不明,凉州距离西北已然不远,对这边的地形沈岳山应该了若指掌,不可能到现在还一点蛛丝马迹也没有。
沈羲和在到兰州的行船上,又有那么大规模的行刺,这些人的来路,陛下说十分复杂,竟然有至少三方人脉,种种迹象,都表明这件事情不简单,他自然也是十二分的谨慎。
次日,太子妃果然能够下榻,在驿站后面的小院,萧长风看着她独自一人坐着,面色苍白,精神恍惚,身边竟无一人,他走了过去,太子妃抬眸看向他。
萧长风抱手一礼,到了嘴边的试探之言,终究是咽了下去,他道:“屋外风大,太子妃殿下大病初愈,理应小心着凉。缘何身侧为人伺候?”
“我有些烦闷……将她们遣退。”太子妃的声音有着一种病态的黯哑。
萧长风虽然见过太子妃几次,可真正说上话,还是沈璎婼及笄礼,伤了余桑宁那只狸奴,沈羲和作为主人出面干预此事,旁的再无交集,他一时间也判断不出真假。
但前脚才有刻意通过医官告知他太子妃身份刻意之举,后又有单独撞见之巧,萧长风觉着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