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兴许是以重兵营造压迫的阵势吧,我觉得朝廷或有用分化拉拢之策瓦解匈奴的意思,毕竟匈奴在并州扎根很深,人口不少,裹挟了不少百姓,若以兵锋攻伐,没个几年、十几年的时间,根本难以实现,这么长的时间,若尽起刀兵,不说每年,每一天、每一个月消耗的钱粮,都无从计算,而且会持续削弱国朝的力量,说不定让其他边族生出异心。”
旁人都点头同意,觉得黄通分析很有道理。
但跟着又有人叹息道:“这些事朝廷的事,咱们想的再多也没有用啊!”
“是啊,要是按着咱的想法,哪里要管这么多,早就带着大军将那匈奴一概攻平!”
“唉,还是说说这风花雪月、琴棋书画吧。”
几个人正说着,门外又有几人进来。
这几人一来,周围的人都过去给他们见礼,重点都落在那为首之人身上,口称郑五郎。
这位郑五郎生得身材匀称,面容上品,面对众人的称赞,他连连客气。
此人名为郑桦,在家中的排名并非第五,之所以被称呼为五郎,是因为他在先前的丹青评上,得到了终评第五的名次。
“诸评之影响,观之则知啊。”
黄通忍不住感慨起来,旁人点头同意。
大典与和谈之后,占据着洛阳百姓平日话题的,就是诸评了。
所谓诸评,就是包括之前的文评在内,随后的书评,还有音律评、丹青评。
那书评看的就是书法,比拼的是书法造诣,还算是比较直白,各个书院比拼起来,也没有太多的异议。
其中还有个插曲,就是当时的优胜者、兼善书院的周步,在为自家书院赢得了“洛阳书法第一”的牌匾后,又特地请陈止给自己写了一副勉励的字,说是回去后要装裱起来,倒也成为一时热议之事。
至于丹青评,理解起来也很简单,看的是丹青画技,因丹青多需观景,所以这个品评,不是在太乐署中进行的,而是被放在城郊,太常府动员了人力设了一处讲坛,供大家品评,也让学子们可以观景而坐,同时放在这般地方,更能开拓心胸。
因此,这丹青评,也叫丹青坛。
而音律评,也叫伯牙子期评,据说这个名字,还是当今圣上所取,不过在这个品评上,竞争尤为激烈,因音律之道广博,光乐器就有诸多,各有所长,要在这样的情况中,决定出哪家书院的哪个学子更为出色,难免有人会心存不满,期间发生了不少插曲,还有那不怀好意、不甘心失败的学子,在暗中使劲,闹出了几次小小事故,不过都被陈止和太乐署一一平息。
随着音律评落下帷幕,第一次的洛阳诸评算是圆满落幕,但带来的风潮却没有衰退的意思,在随后的日子里越演越烈,最终甚至出现了诸多排名——
百家茶肆有好事者,就说道,该按照诸评最后的排名,给洛阳各书院的学子排号,于是各种榜单有如雨后春笋一样冒出来,于是就有这郑五郎一样的称呼。
因为诸评乃是官府组织,更有皇帝赐名,背后有许多势力参加其中,连列卿都牵扯了好几个进去,围绕着诸评更有些许博弈,发展到后来,连书院上层都关注起来,以至于在城中私自争执,被看做是无胆的行为,是不敢在诸评上和人一较高低的表现。
于是,这诸评排名,俨然成为了洛阳年青一代,用来彰显才华的标志,也使得很多人摩拳擦掌,准备在下一届的时候登台亮相,不光是为自己的书院争光,也要为自身正名——
实际上,第一次的诸评,还是有不少人看不上,乃至故作清高,不愿意屈尊降贵前往,让人品头论足。
但看着影响,这些人很多都动心了,准备参与进去,可惜按照陈止的规则,他们必须要等到明年。
“明年也好,”谈到这个问题,黄通却有不同的看法,“留下一年时间,让学子们沉淀底蕴,等到来年才能更见功力。”
这时候,茶肆的角落忽然有声音传来——
“这位兄台,听你言语,乃是明智之人,可曾听过,倡诸评的陈秘书很快就要外放一地为太守,你觉得是真是假,若是真的,那明年的诸评还能否展开?”
黄通闻言看了过去,入目的却是两个陌生面孔,似乎是从外地赶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