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有些不懂逢迎,一看就是清贵惯了,八成是不懂得如何为政,权谋手段再高,治理郡县的时候也用不上,且看你如何施政!此事当禀明将军,万一代郡政乱,也好迅速插手,将陈止变做傀儡。”
“相信他们也很乐意见吴司马的。”陈止点点头,跟着让人安排吴阶等人去休息,随后目光一转,在堂上众人的脸上扫过。
郡长史刘宝等人赶紧上前,汇报这两天的情况。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刚经历了匈奴之惊,各司衙还在恢复阶段,正常的工作都没能展开,哪有什么要汇报的?
再说陈止新上任,还是熟悉的时候,这些所属司衙,也就是把各自衙门的事简单说说,让陈止知晓他们的大概职能,多少也算是露个脸。
除了刘宝等人之外,其他司衙的官员也纷纷出面,大概介绍了自己衙门的情况,并且希望陈止给出指示。
陈止自然也没什么可以交代的,只是勉励两句,将这些官员的名字一一记下。
太守作为一郡之长,需要管的地方深入方方面面,手下的官吏为数不少,但大体上还是偏向于政务,对兵事涉猎的不多,而在政务方面,又尤重劝农和进学,这两者,一个是地方安定的根本,另一个则事关名教大事,为士林所看重,所以这两个部分的官吏就显得尤为多,他们所说的也很多,复杂而琐碎。
只是不管他们说什么,陈止都神色如常的倾听,有的时候还能问出一两个且重要好的问题,或者干脆给出一二有用的评语,那些汇报的官员表面上不说,心里却啧啧称奇。
不过,对陈止而言,他从这些官吏的口中,并不能得到最为准确的信息,因为这群人是典型的报喜不报忧。
但他也很清楚,这算是自己第一次涉及到政务,不好做的太咄咄逼人,给人一种要插手各方的印象,否则的话,难免让人心生抵抗之心,等真正要插手的时候,平白增加了难度,又或者促使官场各方合起来抵抗。
就这样,陈止问询,众官回答,一问一答持续了有一个多时辰,才算是一一问了过来,接下来他就让众官吏退下,各自回返司衙,处理政务,不用都聚在这里。
“本官新来,对各方还不甚熟悉,之后难免有疏漏,还需诸位多多协助。”
“哪里哪里,太守学究天人,才华传世,我等深悉,向您请教还来不及呢,当尽心辅佐。”众官行礼之后,说了半是客套,半是真心的话来,刚才陈止的几个问题和评论,让他们窥见了冰山一角,这才想起这位新太守,在洛阳城和塞外部族中,都有好大的名声,不然不是浪得虚名。
待见礼之后,众人便都退下了,不过走的时候,有的人的心里就冒出了一个疑问来――
都尉郑实去了哪里?
今日的公堂,陈止受赏,随后面见诸官,乃是执政之始,但从始至终,都尉郑实都没有露面,虽说代郡另有中军和屯兵,但都尉手下的兵马也不容忽视,算是郡内的头几号人物,缺席这般场合,怎么都让人觉得不对。
更奇怪的,就是陈止对此不闻不问。
那些对局势敏感的人,就隐隐意识到,郑实的缺席,或许和陈止有关,但具体是什么原因,知道的就不多了,少数几个知道内情的,则守口如瓶,各有谋划。
刘宝等人更是隐晦的使了眼色,明显要找个机会商讨一下郑家的问题,统一一下意见。
就在这种略显诡异的气氛中,众官散去。
杨宋、陈梓、苏辽,连同束交、张亢、鲍敬言等人则留了下来,陈止冲着几人点点头,随后离开了正堂,来到了后堂之中,分主次坐下。
“情况你们都看到了,说说看法吧。”陈止扫视着众人,在今日的堂会前,他们就有了共识,在大致了解情况后,就讨论一下代郡的情况,正好有吴阶出面,能借着和王浚暂时的良好关系,迅速的稳固局势,说不定还能从刺史府要到些许好处,正是群策群力拿出策略的时候。
“太守,我觉得您刚才太克制了,”杨宋倒不客气,第一个表达看法,“那群官吏的话,有很多不尽实的地方,语焉不详,明显有猫腻,何不趁机插手,顺势将各衙门的权柄收来,这样一来,要不了多久,就能将代郡上下的权都抓在手里,经营成铁桶一块。”
说着,他就兴奋起来,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这片土地,将会是他们这群人施展拳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