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不对,你们就是见识少,我跟着大单于,去过蓟县,什么没见过?我跟你们讲,那回报来的人说的很清楚,红袍大氅、银边刀鞘,那是什么人用的?是王浚的亲兵,亲兵你们懂不懂?就是护卫在王浚身边的,是王浚心腹中的心腹,你说这样的人来,会是王昌下令?他王昌算什么东西!”
“说不定是慕容部的诡计,这段时间以来,慕容部的人阴谋诡计层出不穷,咱们吃的亏还少吗?”
“慕容部的人,能事先准备好王浚的亲兵?我举得你是在逗我笑!”
……
段文鸯的话,引得下面的诸多部将一阵喧哗,这些人都是段部鲜卑的大将,他们带领都被兵马,往往都是自己的族人,和中原的组织结构不同,彼此之间并没有明显的从属关系,因而这一吵闹起来,互不相让,整个营帐就好像炸开了锅一样,有几个素有嫌隙的,甚至还有大打出手的证照!
这般局面,吵得段文鸯脑袋一阵大。
“静一静!静一静!”
他不得不抽出腰间的短刀,在身旁的桌子上用力的敲打了几下,这次将众人的注意力重新呼唤回来。
“我让你们过来,是商讨对策的,没说让你们在这里打架!都给我安静下来!你们先说说,要不要去见王昌……”
段文鸯的话没有说完,外面就有个兵卒进来,说是王昌派了人来,说是有重要事情要通告给段文鸯。
“来得正好,他不派人过来,我都要去找他了!”段文鸯冷笑一声,就说放人进来,但不等王昌派来的人给段文鸯行礼,又有探子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
“又有什么事了?”段文鸯摆摆手,让王昌派来的那人靠边,随即看向报信人,后者先是看了王昌的人一眼,跟着才说道:“将军,刚才进去城里的汉人又出来了。”
段文鸯登时来了精神,追问起来:“出来了?可是回了自家营寨?”
“不是,他们是从北门出去的,带了不少的东西,有几个大箱子,还有牛羊,好像还有珠宝,直奔宇文部的大营而去,已经被宇文部的人放进去!”
“岂有此理!”段文鸯一下将短刀插进了桌子里,“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和慕容部、宇文部之间,到底有什么阴谋诡计!”最后这句话,他是瞪着那个被王昌派来的人说回来的,或者说,是吼出来的。
可怜那人不过是过来传话,在王昌军中也就是一个传令兵,哪里能知道多少,更看不懂局势,又被段文鸯这样的鲜卑将领呵斥,一下子就慌了神,只是说着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废物!”段文鸯从座椅上一跃而起,一把将那人推倒,然后对身后的人喊道:“走吧,去看看宇文家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不可!”人群之中,有一名年龄不小的老人出来阻止,他年龄虽大,但体格健壮,比段文鸯还要高出一个头,像是一座铁塔一般,挡住了众人的去路。
“宇文部狼子野心,此次攻打慕容,他们几次想要表现成诸部之首,更是对我等不怀好意,如今夜深,岂能轻易涉足他们的营地,既然那些人进去了,明日我们再询问清楚便是,他宇文乞得龟总要给我们一个说法!”
听了这话,段文鸯也清醒过来,意识到现在过去的危险,不由点点头,重新坐下,冷笑道:“也好,那就派两个人过去质问,我引一军在后,以为策应!”说话间,他的目光落在了王昌派来的那人身上。
突然,又有人来,说是棘城中射出一封信来,说是要呈给段文鸯,后者拿来一看,顿时大怒起来。
“好个王浚!好个宇文家,真个无耻!”
就在这段部营帐中乱作一团之际,那宇文部的驻地中,却也有了变化。
那支做王浚亲兵打扮的小队,从南门入,自北门出,带上了很多的物件,还就是粮草、辎重和牛羊等,数目还不少,就这么直接叩开宇文部的营帐大门,长驱直入。
一边走,一边将这东西就都沿途摆放,将不少宇文部的将领引了出来。
这些人还不明所以,就已经被人热情的问候起来,那来人自称是王浚派来,知道围城的鲜卑部族粮草不足了,特地让他们赶过来分发物资的,其中还有人故作熟稔,与几位将领相谈甚欢,一时之间,这兵营热闹非凡,声音传出去几里,让其他三方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