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两句,不过话说回来了,这人和我说话的时候,那可是半点都不客气,也不知道他这名字是怎么取的,敬言敬言……”
这边还在说着,忽然外面传来一阵喧哗,王浚收摄心思,循声看了过去,居然看到刚刚才潇洒离去的段疾陆眷,居然又回来了,而且步履急切,看上去满脸焦急,先前的那种洒脱和干脆,竟是荡然无存了。
王浚看着奇怪,这人一前一后,一来一回,连半盏茶的时间都没有,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
正巧在这个时候,这简易棚子的后面,也有一人走了过来,却是王赶的手下,这人来到王赶的身边,附耳低语,话一说完,王赶的脸色就猛然大变!
这个细节,也落入了王浚的眼睛里,他顿时就知道,前线怕是有什么变故发生了。
果然,段疾陆眷一来到,便急切的请求起来:“大将军,请让兵马速速行军,尽早前往棘城围困,否则事情将有变化!”
“到底是怎么回事!”王浚这个时候表现出统帅的气度,镇定着询问,“段疾陆眷你先不要说,让王赶来说明。”
王赶前行两步,让出身位,让刚才给他耳语的那人上前说明。
“见过大将军!”那人也不止一次经历过阵仗,并不怯场,将事情简单交代了一遍。
“昨夜,慕容行计,有人冒充大将军您的亲兵,入了棘城,令各方存疑,随后这伙人,又以您的名义,带着牛羊、珠宝、粮草等物,去了宇文部的大营,那宇文乞得龟不知有诈,居然收了下来,偏偏段部的段文鸯又得了一封信,上面说宇文与慕容背地里筹谋,有着勾结,此事激怒了段文鸯,双方在宇文大营前对峙,不欢而散。”
听到段文鸯的名字,旁边的段疾陆眷忍不住攥紧了拳头,将牙要的嘎嘣作响。
王浚猛然听闻这些,也意识到不妙了,他压下心头怒火,沉声问道:“如今棘城外是个什么情况?”
那人迟疑了一下,看了看王赶,见后人点头之后,才轻声道:“今日早间,那高句丽忽然不告而走,引兵离去,直接撤围了,城中的慕容人没有追击,等到了午时,段部鲜卑也在段文鸯的带领下离开了,现在只剩下宇文部的兵马和王昌将军的先锋军还在围城!王将军特地让人来询问,要如何处置当下的局面!”
“如何处置当下的局面?”王浚忽的笑了起来,但这笑容里带着怒意,他等着段疾陆眷,问道:“段疾陆眷,你能否解释一下,为何没有本将军的命令,你们段部鲜卑就擅自撤军了?”
这一次,听出了那话中的寒意,段疾陆眷不敢再怎么造次了,转而压低了声音道:“详细的情况,我也不清楚,您也是知道的,自从将军令下达,我段部就全力而为,为此东奔西走,更是耗费钱粮、人力,去围困棘城,否则我也不会在这里……”
“不用说的,好像都是我强迫你们一样,”王浚眯起眼里,话语冰冷,“你们到底存着什么心思,不用在我这里演戏,你现在就立刻回去,让段文鸯将兵马带回去围困,其他的我也不用多说了。”
段疾陆眷的火气也上来了,忍不住道:“大将军不也有私心么?不然的话,现在你这几万大军,早就该在棘城之外了,若是将军你没有存着让我们相互消耗的心思,如今坐镇城外,指挥调度,哪里还有他慕容氏施展诡计的机会?又怎么会有人中计?”
“哦?这事埋怨起本将军来了?”王浚眯起眼睛,眼底闪过一点寒芒,盯着段疾陆眷,嘿然冷笑。
旁边的王赶见了这一幕,不由叹息起来,心中暗道,不管这是何人谋划,但确实找准了脉络,只看王浚和段疾陆眷的这番对话,就知道表面再怎么融洽,背地里的矛盾却无法消弭,除非一方彻底势弱,这也是王浚推动鲜卑内战的一个原因,就是为了彻底掌握局势!
蓦地,王浚又道:“行了,说这些都晚了,你先去管住段部的兵马吧!”
那段疾陆眷冷冷看了王浚一眼,不再多说,只是点点头,然后转身就走,这一次同样干脆利落,但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王浚却只有冷笑。
王赶则在旁边提醒道:“若是段部鲜卑的兵马回去了,那该给的粮草还是要给的,否则也不可持久,至于高句丽……”
王浚恨声道:“高句丽恐怕就叫不回来了,他们这次出兵,本就有些不情愿,但居然在这个关键时刻给我使绊子,这笔账,我早晚要算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