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王浚的表情,随后才道:“先后几人都提到了陈止,说明在这次的事情中,陈止确实也是有一定参与的,至少知道一些情报,既然他的使者也在这里,何不召来一问?”
王浚眉毛一挑:“鲍敬言?”
王赶点头道:“正是,这人过来本意就是求助,想要求得援军,因知晓接下来代郡必然要遭受接连的冲击,但正是这一点,让我意识到了,陈止或许早就预料到,慕容部在这场大战中,会有超乎常人预料的表现。”
“不用分析这么多了,”王浚显然已经没有这个耐性了,“让人把鲍敬言给我带来,我要问他话!如果真是陈止在背后捣鬼,我绝对饶不了他!”话音一落,就吩咐了人过去找那鲍敬言。
王赶则摇头道:“这种事,陈止就算有所参与,也不可能是真正的幕后之手,归根到底,这仗还是慕容部打的,我们只需要了解一下,那个时候的具体情况就够了,如果可以的话,大将军不放派出兵马去代郡,名义上是援军,实际上可以先将陈止控制起来,我料定陈止若是与慕容有联系,那么双方肯定还有后续的勾结和条件,从陈止身上,或许可以找到突破口。”
“本来这一仗之后,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会去处理一下陈止这个问题,”王浚淡淡点头,终于控制住了怒气,“在我的幽州地界,可不允许有他这样不被管控的势力。”
两人这边说着,刚刚派出去的人,又垂头丧气的回来了。
一见他的样子,王浚这才想起来,那鲍敬言也是个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主,不由气急而笑:“好,都这个时候了,居然还跟我摆谱,他怎么说的?”
那人犹豫了一下,才说道:“鲍先生说,大将军若是战场不利,还是尽快班师回驻地为好,早日回到幽州,还能控制局面,棘城的事就不要掺和了,而且他还说,这些话不是他说的,是陈太守在他离开前,就嘱托的话。”
“陈止在他离开前嘱托的?那岂不是料事如神?”王浚却哈哈大笑,“此人想要动摇我的意志,此战之前,谁人能想到慕容能胜?我四方联军,光是动用战兵就有十五万之重,算上仆从、辎重等随行,人数直逼三十万,而慕容部算上城中老幼,亦不足十万,可战之士不到五万人,三十万对五万,他又没有援军,恐怕连朝廷都觉得此战我必胜,在想着如何制约于我吧?他陈止能事先料到?”
说着,他满脸厌恶的摆摆手,说道:“此乃狂徒故作惊人之语,想要让我将他请来,也好让他回去有个谈资,这些士人名士的做派,我是深有体会,算了,不用理会了,待我自棘城归来,再亲自找陈止谈,至于这鲍敬言,他不是架子大么?就让他继续待着吧!”
王浚本来就一肚子气,听得鲍敬言还是原来模样,更是变本加厉,还说出这么一段话来,哪里还能忍得住,索性就不见了。
王赶则听出了另外一层意思,问道:“大将军你决定带兵过去了?”
“不错,”王浚眯起眼睛,“仔细一想,我这次去,倒也不一定要打,本来我就是本着帮助段部鲜卑他们仲裁的名义出兵,现在慕容部既然有了优势,那我不妨与他们说个清楚,只不过在这之前,还是要让他们吃点亏,敲打一下才行。”
“那陈止那边?”王赶顿了顿,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既不愿意见鲍敬言,那陈止的事,是先放一下?
“我不去见他了,但会让其他人好好问候一下的,不是要援军么?若无强敌,哪能显得出援军的厉害?”王浚还是冷笑,“不管他陈止对慕容之事有多少参与,也别想独善其身,他以为我不知道他的想法么?鲜卑小部被击溃,匈奴人马被他祸水东引,此人就想着抓住机会,积蓄力量,来作为和我讨价还价的筹码,但事事岂能都如他所料?”
说着,他又召来一人,对那人道:“你去段部那边,找到段疾陆眷,责问他为何退兵,是否畏惧了慕容与陈止?被慕容的战力吓破了胆,被陈止的计谋惊了魂?然后如此这般……”
那人领命而去,王赶却是眉头紧锁。
王浚看令他一眼,冷冷道:“段部新退,军心已无,这等部族兵马,根本不可持久,是不能指望他们回援的,但那段疾陆眷自视甚高,受不得激,我这话说出去,他定不服气,慕容部暂时不敢惹,陈止他还是敢捏的,何况此人本就想与陈止当面,可替我敲打代郡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