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式微,传闻中更是和陈止有着仇恨。
“不是,”有鉴于此,郑如哪里肯认,“我与代郡郑家并非同宗。”
“那就对了,”陈止点点头,将笑容收了起来,“你若是代郡郑家之人,就该知道刚才那些话就不该说!你的身份来历为何,我心知肚明,那汪荃枉为屯兵之将,本该护卫社稷百姓,如今却成了王浚私兵家将之流,将胡人放进来为祸一方,更有你这班人,以百姓要挟,何等厚颜无耻!左右,给我将这人拿下,等破了那段文鸯的兵势,再好好问罪此人!”
“陈太守!你可要想清楚!”
眼见着两个彪形大汉过来,要把自己拿住,郑如立刻换了一副面孔,厉声呵斥:“这代郡可非你一人之郡,上上下下多少家……”
“你想要挑拨世家与我为敌?”陈止转过头来,眼神冰冷,“可惜,这城中有数的、拿的了主意的人,此刻都在衙门里喝茶呢!”
“什么?”郑如一听,就明白了其意,知道城中世家大族的头领,恐怕都被陈止控制起来了,如此一来,世家群龙无首,只能紧靠陈止,任其调遣。
这陈止好大的胆子,难道代郡上下的世家,真的已经被他都收拾、收服了?
他这边心中震惊,嘴上却还兀自说着:“陈太守,就算世家被你拿住了,可城外大军却是实实在在的,你将我拿了,激怒了段文鸯……”
陈止直接打断道:“你觉得段文鸯是真心派你来招降的?他只不过是将你送来麻痹我,又或者有其他目的,根本不会顾虑你的安危,恐怕这会他已经要带兵冲锋了!
“什么?”郑如神色再变,但惊讶的不是段文鸯的真意,因为他隐隐也已猜到,真正让他意外的,是陈止的镇定态度,这态度根本不像是装出来的,分明是有着底牌。
可惜,不等他再多说一句,两边的人已经将他抓住,强行扭送出去,这人还在挣扎,口中喊着“陈太守”之称,渐行渐远。
此人一走,陈止便看着外面,目光穿过窗子,落在远方的大军之上。
“时辰,也差不多了。”
夕阳之下,热气如浪。
段文鸯立于阵前,身下的骏马打着响鼻。
他的目光冷冽,看了一眼时辰,随后冷笑一声,猛的一挥手臂,厉声喝道:“给我冲!先至城门者,赏牛羊三十头!奴隶十人!”
一声令下,他当先冲刺,身后的段闽,连同亲近亲兵二三十骑,一同冲击出去!
“先至城门者赏!”
“赏牛羊!赏奴隶!”
“冲!冲!冲!”
层层呼呵,在人群中传递。
那停歇了没有多久的大军,顷刻间沸腾起来,诸多骑兵嗷嗷叫着冲击出去,顿时马蹄声如雷骨,马腿交替之间,无数尘土沸腾起来,整个大军好似洪流一样,朝着代县直冲过去
轰隆隆!
这骑兵冲击极快,转眼就要冲到城池底下,即将进入弓箭射程,那城头上能看到诸多兵卒的身影,眼神好的更可见得不少汉家兵卒正在拉弓搭箭。
“无用!给我冲!”
段文鸯喊叫起来,高高举起了手中的弯刀,同时催促队伍,不过他虽然是最早冲出来的,但现在却逐步落后于先锋军队。
这些先锋军队的装扮,一看就是杂牌,正是被他沿途收编过来的小族,现在被段文鸯的嫡系部队逼迫着,成为了前锋,朝城门疾奔而去!
这些杂乱兵马不光有骑马的,还有扛着云梯、撞锤的兵卒,这时也被催促着,朝着城墙靠近过去!
骑行之速何等快疾,等城墙上第一片箭雨姗姗来迟的时候,已经有零散的骑兵抵达了城下,但他们当然不能在马上攻城,便纷纷翻身下马,搭弓射箭,朝着城墙上面射了过去!
“哈哈哈!他们根本拦不住我草原骑兵!给我继续冲!先上城墙者,赏牛羊百头!奴隶三人头!”
段文鸯的坐骑已经缓步前行,速度缓慢,而在他身后尽数都是嫡系直属,前面则是被强征来的部族,那些部族这时也士气大振,一骑并着一骑,一马接着一马,身形起伏,呼啸而去!
其中有一面容凶恶的男子,更是狂叫着,策马狂奔,一副奔放模样!
就在这时,就听“嗖”的一声,破空声急,一团红通通的圆球,从城墙上飞起,划过半空,径直砸在那凶恶男子的身上,然后炸裂开来!
“啊啊啊啊啊!!!”
凄惨叫声,响彻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