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浚的意志。
问题是张景生他们背后的家族,还都送了家丁过来,陆续有人抵达,按着说好的内容,都会和陈止同盟合作,但如此一来,就让这些世家子弟的立场处在了一个尴尬的地方。
若是合作的深了,他们无疑会被段部敌视,哪怕再怎么推崇陈止,这种事关身家性命的问题,更关系家族利益,都要郑重对待。
因而之前讨论的问题,主要就是战后如何应对,若陈止胜,自然一切好说,可他们同样不怎么看好陈止的局势,那么就要考虑到,陈止败亡,段部入城了,要用什么面貌迎接,但几人背后毕竟有着家族,倒也不是没有退路。
结果这边还没讨论出个结论,忽然就有了冉瞻游街一事,让几个人大为不解。
但旋即却听到窗外喊道:“贼首段文鸯已经被抓住了!这便送他去公堂受审,百姓无需担心,围城已解!”
“贼首被擒!”
“围城已解!”
……
冉瞻的身边,几个大嗓门的兵卒已经是扯开了嗓子在那边叫喊着,而听到这些的民众无不是目瞪口呆。
“这……”
便是张景生等人也是面面相觑,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本是不可能的,但冉瞻却是从城外回来,更拉着几个投石机,若还有敌军在外,断然不敢如此,可这才多长时间……”陆建摇头叹息,满脸不解。
“走!”张景生却是忽然起身,看着众人道:“不是说要送往公堂么?咱们过去一看,听太守怎么说,不就什么都清楚了,好过自己在这里琢磨!”
几人一拍即合,当即下楼跟上。
有着类似想法的人不再少说,那唐家的唐资、刘家的刘青等人,同样被游街喧哗吸引过来,要么派人、要么亲自跟上。
这大军围城的时候,最怕有流言导致城中混乱,而今既然抓住了敌军主将,冉瞻当然要大肆渲染一下,这也是得到了苏辽、陈止首肯的。
所以冉瞻分出精锐,带着几名战俘来到军售衙门前,后面已经跟了诸多人,熙熙攘攘,声音传入堂内,让诸多世家老爷的脸色变化更快,随即就见冉瞻昂首阔步的走进来,身后还跟着几名兵卒,他们每个人基本上都押送着一人,还有两人抬着一块平板,上面躺着一人。
冉瞻得意洋洋的朝堂中众人看了一圈,这才走上前去,拱手行礼,口中说道:“启禀太守,贼首连同他的几个部将都被擒拿,特呈堂前。”
“做得好!”陈止点点头,“你辛苦了。”
堂中众人则是一脸错愕和诧异,更有许多人觉得滑稽,怎么回事?之前大军来袭,转脸主将被擒,这一来一回,未免也太儿戏了吧,就是派人配合,也不该这么快啊!
这人真是段文鸯?别是什么人假冒的吧。
想是这么想,但稍微转念也知道,陈止不可能在这种事上作假。
但……
他们顿时有一种如坠梦中的不真实感。
再看那段文鸯,脸上有烧痕,深受重伤,一副气若游丝的样子。
“这就是段文鸯吧,伤的不轻,不是说让你先送去代付那边看一下么?”陈止看了在木板子上微微颤抖的段文鸯,皱起眉毛。
冉瞻便道:“来的路上就让随军的大夫瞧过了,主要是被烧得狠了,好在他有几个亲兵奋不顾身的扑救,总算不会伤及性命,但要我说,这等胡人,凶残无情,之前被抓的时候,他人还清醒,说了不少狠话,还说若是破城,便要屠城杀光,片甲不留,真个禽兽不如之徒,死不足惜,哪里还有浪费大夫精力和药材。”
陈止闻言不语,目光落在几位太公的身上,后者几人此时一脸震惊,怎么都掩盖不了自己的情绪,这种事对他们这些见过了不少风浪的人来说,一样太过惊骇。
但更为惊恐的,还是刘框等人,此时包括刘框在内,先前旗帜鲜明反对陈止的几人,都聚拢在郑如的周围,正观察着后者的表情,若论对这位敌军将领的了解,有谁能能比得上他派来的使者?
不过,郑如脸上的惊恐之色,却让刘框等人的心沉入了谷底,脸色煞白,胆子小的,更是两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不应该啊,怎么会这样?这说不通啊?兵法上、道理上都不可能啊,段将军可是带着几万大军,就算是排着队让人杀,那也不该这么快就被杀光,连自己都被抓来了!”
郑如哆哆嗦嗦,手脚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