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激进的提议。
另一方面,苏辽也有自己的考量:“眼下将他们保护起来,一方面防止旁人利用、挑拨,另一方面,也省得他们不知进退的挑衅,若是最后真的挑起矛盾,可就不好收拾了,相比之下,还是眼前就得罪的好。”
这个意思,其实与陈止告知王构的话,是差不了多少的。
“还不到时候,”陈止反而摇了摇头,“这件事的理由还不够,也不足以让庾亮他们感到压力,若是没有压力,贸然将他们圈起来,只会适得其反,说不定反而逼着他们和一些人联络,倒不如先严格监视,看看有什么人和他们接触,引出一些人来,当然,该有的防范措施也要做好,省得弄巧成拙。”
苏辽点点头,这才离开。
另一边,郡守衙门这边的事,根本瞒不住别人,王霍、唐典、朱宪几人,别看在陈止面前被收拾的服服帖帖的,但放在代郡那也是头一号的大人物,走在人群中,也是第一时间会被人出来的,忽然间齐聚衙门,落在有心人眼里,必然要探究一番的。
这一探查,马上就知道了原因,进而便知晓是那位朝廷使臣、御史中丞妄图挑战陈止权威,结果反而丢了面皮,当下这代郡上下的心思,就有了变化。
按理说,代郡这样的边疆郡县,山高皇帝远,很多时候不注重朝廷之事,然而等朝廷的人打着旗号过来,这心里还是有本能畏惧的,加上御史本就有检查之能,官场上下警惕万分,所以庾亮等人到来,代郡各方本来还是严阵以待的。
却没想到,经过这么一件事,直接被太守扫了面皮,这群人的心里隐隐有种快慰,对这朝廷使者也无形中就有了一点看轻。
同样的,这个消息最后也自然而然的传入了庾亮等人的耳中,顿时让他满脸阴沉,整个人都好像凝固下来了,令周围的人噤若寒蝉。
倒是张央,还在一旁打抱不平。
“这群代郡世家的人,真是不识好歹,我等本意想要拉他们一把,结果一个一个,都甘愿要做他陈止的狗!真是贱骨头!”
说着说着,他看了庾亮一眼,提议道:“干脆,咱们就亮明了路子,上下盘查,把这代郡上下的世家,也好好修理一下,也好让他们知道如今是谁家天下!”
“谁家天下?”庾亮冷冷的看了张央一眼,“自然是炎汉天下!”
张央一惊,赶紧点头。
庾亮站起身来,走了两步,忽然冷笑道:“好一个下马威,这是要让我知道,此处是谁做主啊!”
说着,他又看向张央,说道:“今日的事,其实已经很清楚了,在代郡这片地方,没有官府支持,没有世家帮衬,那是什么事都做不成的,所以说,当下我等是别想在代郡做成是什么事了。”
张央一听就急了,不由说道:“那可如何是好,难道就让他陈止那般嚣张、逍遥?”
“让陈止逍遥?”庾亮摇了摇头,“那怎么可能?我们是来做什么的?”
“做什么的?”张央一愣,然后眼中一亮,“我等是来巡查的。”
“对,我等是要来巡查的,”庾亮眼中闪烁寒芒,“这代郡上下,不可能没有任何疏漏,我等名义上是查他战功,但若是因此顺藤摸瓜,找出什么隐患,也是一样!”
“对!对!”张央连连点头,旋即又皱起眉来,“但话虽如此,可眼下就这点人手,却处处受到阻挡,又要从何查起?”
“能查的地方有很多,”庾亮忽然笑了起来,“也不光能查他代郡的人,其他人不是一样么?陈止这次的战功是怎么来的?不就是抵挡鲜卑,如今城中的鲜卑人可有不少,听说慕容部的慕容翰就在城中,拓跋部的拓跋郁律也即将到来,宇文部也有传闻要有人来,更不要说……”
“还有那段匹磾!”张央笑了起来,“可不是么,此人妄图挑拨,让我等当他的枪出头,现在正好就找他探查,那段部鲜卑到底为何而来,说不定是忍辱负重,为了朝廷伸张正义,那他陈止的战功是真是假,可一点都不重要了,从根子上就站不住了!”
“要彻底翻转战功还是很难的,毕竟朝廷那边也需要一场胜仗,”庾亮却看得很清楚,“不过,如果段部鲜卑真有隐情,也不放追查,比如,是不是与墨家有关?你说呢?朝廷可也对有些东西感兴趣呢。”他看着张央,后者顿时满脸笑容。
“高,实在是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