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陈梓又道:“那中山郡与常山郡,本就没有什么大势力,官府的力量近乎消散,在王浚的纵容下,多为乱民所占,这兵马一动,必是难以抵挡,石勒在冀州做大,对我们代郡也是威胁,毕竟中山、常山,就在代郡边缘!”
苏辽则忽然说道:“不过,他也并非一帆风顺,在冀州北边,还有一位人物,说不定能让石勒他们难以如愿。”
陈梓神色一变,问道:“你说的莫非是那位济阴太守,祖逖?”
这个名字立刻引起了陈止的注意。
他对祖逖并不陌生,无论是第一世所学的知识,还是这一世的经历,都让他多多少少接触过此人。
那位彭城的郡中正祖纳,人称忘忧先生,便是这位济阴太守祖逖的兄长,陈止离开彭城的时候,祖纳还提及过自己的这位兄弟,曾经叮嘱陈止,如果有困难需要帮助,不妨联系一下他这位兄弟。
关于祖逖领兵在冀州行军的事,陈止也是知道的,刚刚组建的情报密谍就曾呈过情报,但具体什么情况,他一直没有时间了解。
周傲也知道这个人、这件事,就问道:“祖太守不是镇守在河间国么?听说是在中水县安营扎寨,中水县城抵触河间国、高阳郡和安平郡的交界处,最是适合四处绞贼,还不用担心没有补给,不过他既为济阴太守,为何能领兵北上,朝廷上不可能没有制约。”
“这其中或许有什么缘故,”苏辽便道:“不过,其人如今驻扎河间国,已是事实,而且经常率领兵马远程奔袭,最远的一次,甚至差点打到赵国!”
这里的赵国,就是指的赵郡,其中的赵国郡就是赵王的封地。
陈止点点头道:“赵国如今为石勒所窃占,赵王困守城中,世子已经前往京城求援,我倒是真有些佩服那石勒了,这么短的时间内拿下了赵国的郡守之地,随后更不停留,直接发兵两路,这就是为了防止被朝廷一下子扑灭。”
杨元这时忽然开口道:“在时机上的拿捏也恰到好处,从这个时间上来看,他们大概是接到了代郡被攻伐的消息之后,便立刻动手攻打赵国,等拿下赵国回过头来,又要从冀州相对薄弱的北边入手,只不过他们大概没有想到代郡的战事,会这么快就平息下来。”
“无论如何,”陈止忽然站起身来,“随着那位世子的求援,朝廷不可能无动于衷,而考虑到当前的局势,最大的可能就是催促江都王迅速剿灭石勒一伙,冀州就在幽州南边,紧邻代郡,咱们必须提前做好打算才行!”
“江都王抵达冀州的时间尚短,靠着朝廷之令和自身的身份,以及带过去的一万精兵,如今控制三个半郡,拉起了将近十万人的摊子,但根基不稳,贸然动兵,未必是好事。”陈梓说着,话锋一转,“可同样的,石勒的情况也不好,这一点从他突然分兵就能看得出来,我觉得他的本意,本就有慢慢经营的意思,但不知因为何事,忽然攻打赵国,那位赵王乃是仁宗之子,可以说当世辈分最大的亲王了,他的生死朝廷不能、也不敢不问。”
陈止点点头道:“他如果按兵不动,说不定还能拖延一阵子,现在却贸然要动兵,那江都王的兵马,应该也快要动了,那我代郡南边就要迎来一场大战了!必然要波及我等,诸位乃是代郡的中流砥柱,此时先回去准备,至于马家被威胁的事,这事也不能推,派出更多的探子,看住几方!”
伴随着陈止的这话落下,众人尽数散去。
等始终一言不发的鲍敬言也告辞离开,陈止眉头皱起。
“真是多事之秋啊,但为何偏偏会在这个时候?”
这般想着,他将心神凝聚在百家签筒之上。
就见那五行刻度格近乎全满,只是第五格还有一丝空隙。
“随着庾亮到来,想来南边的名声已经传播的差不多了,若是前世的话,只剩下这一点空余,按着眼下的名望传播速度,最多三两天也该满了,可自从昨日开始,这名望金液居然不再动弹了,原因何在?”
这么想着,他的注意力慢慢注意到了签筒的上方。
“若说和前世有什么不同的地方,那也就只有这个了。”
签筒上方,一枚铜板静静悬浮。
与此同时,在城外矿场,却有一名道人忽然到来,说是要见葛禄。
葛禄闻讯赶来,一见这人,立刻恭恭敬敬的行礼,口称老师,却满脸疑惑。
“老师,您为何此时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