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小书童,现在怕是心里也满是抱怨吧。”说着,他笑看了陈物一眼,后者赶紧站直了身子,连连摇头。
“不用急着否定,我不是责怪你,不喜恶劣环境,本就是人之常情,”陈止并不追究,而是看着李威,称赞道:“你们在这种环境中坚持,着实不简单!”
李威赶紧说道:“这本就是我等本职,再者说来,主上您予我等之待遇、资财,比之外界不知道要好上多少,我等也是知恩图报的,况且我等所为,不过是为代郡添砖加瓦,比不得前线战士浴血奋战。”
“这些都是你们应得的,”陈止摇摇头,直言不讳,“若无兵刃,何来战力?在某种角度而言,你们的重要性,丝毫也不下于将士,对代郡的重要性更是不容置疑,最近我将掌征北将军实权,开府建牙之后,有不少职位会招募,到时候你倒是可以去试一试,若是有什么觉得不错的人,同样可以推荐。”
“什么?”李威一下子愣住了,“我等工匠,如何为吏?”
“若有能耐,皆可为事,”陈止笑了起来,“不过有个前提,那就是得能识文断字,我知道你最近都在学写字,这方面可以留意,到时自有筛选之法,若你能脱颖而出,不吝给职,如若不能,也不要指望我会为你破例。”
李威哪里还奢望被特殊对待,只是觉得陈止的说法,未免有些天方夜谭,根本不相信工匠还能为吏,但还是被陈止话语中透露出来的尊重和关怀所感动。
此时的白身之人,没有乡品在身,没有家族护持,在社会地位上很低,而且当下的社会,也没有那种人人平等的氛围,上位者礼贤下士的时候,也能看得出高下之别,因为乃是院子脑海中根深蒂固的习惯和观念,而陈止的话却没有这些条条框框,能够触及低微之人的内心。
这边李威还在感动,那边陈止忽然话锋一转,笑道:“你看,又跑题了,还是说这个识文断字的事,如果你能得位,这些自然会有安排的机会,眼下我会给你调几个认字的人过来,都是这半年招募的陈家从属,不是官府的人,相信没有那么多麻烦,但相处的时候,习惯和观念碰撞在所难免,如果遇到了,可以找我协调。”
李威便表态道:“主上这般安排,已经是格外看重、照顾了,又怎么好事事麻烦。”
陈止摇头说着:“这件事是我临时提起的,又怎么能推卸责任,我让你们事事皆有责属,自己当然要以身作则,否则何以服众?”
这般说着,几人来到了这片厂房最里面的一座建筑。
这乍一看是一座两层小楼,但却显得格外封闭,几个窗户大半都关着,但陈止却好不停步,径直走了进去。
陈物紧随其后,刚迈过门槛,便有一阵热浪扑面而来,不由眯起眼睛,等再次睁开,就看到了前面,那摆在桌上的几根剑胚。
陈止则两眼放光的走了过去,他的视野猛然一动,感到有虚影在剑身上环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