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与代郡必有一战,希望能这第二次的攻伐中,洗刷战败的耻辱。
但是,他着实没有想到,王浚会挑选在这个时候。
“平州的局面刚刚稳固,同时咱们的粮草也还都没有运送完毕,在西边的两个郡,也还没有准备齐全,再者说来,那小麦也要隔着几个月才能丰收,之前制定的计划,是等小麦成熟,在攻伐代郡的时候,劫掠一番,充盈府库……”
耳中听着阮豹的疑问,王浚却淡然的摆了摆手,说道:“准备充分再战,自然是最理想的情况,但我等准备充分了,他陈止恐怕也准备的差不多了,你看他如今的气象,粮食丰收是肯定了,再加上商贾来往,几个产业出产和运输,恐怕钱财是要大丰收了,而且兵马也在整编,听说都开始修整官道了!”
说到这里,王浚的脸上露出了由衷的忧色,沉声说道:“而且,那陈止也不是傻子,否则也无法开辟如今局面,恐怕也早已预料到,我会赶在收麦前后用兵,必然有所针对,说不定最近几日就会调动兵马布防,既然如此,那便出其不意,此时就攻打!也防止节外生枝。”
“莫非,”阮豹心中一动,想着刚刚得到的情报,“主公是担心匈奴那边会有动作?”
“匈奴、鲜卑,皆豺狼之性,”王浚沉吟了一下,最后斩钉截铁的道:“但真正让我做出决定的,还是时机!”
他站起身来,走向窗边。
“之前我因为棘城的事,威望有些受损,于是一些小鱼小虾都以为看到了机会,平州和幽州都有暗流,我不得不奔波于平息,但现在这些人都被按下去了,短时间内不会再有异动,北边的慕容还在扩张,与几个部族狗斗,南边石勒、江都王对峙,而祖逖不会主动侵袭,匈奴国则限于内斗,刘聪、刘乂彼此牵制,刘曜这个颇有威胁的人,又领军北上,听说是去镇压一伙叫做柔然的鲜卑叛奴,整个大面上的机会,可以说是稍纵即逝!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所以,你觉得胜算如何?毕竟你是亲自与代郡兵马过过招的。”
感受到那话中的意志,阮豹只有报以服从,然后说道:“以咱们幽州的兵势,若是集中起来,那相信便是那陈止将城头摆满单梢砲也是无从抵挡,更何况,这大半年以来,他还卖掉了几台,其他势力也都搜集了此物的情报,知道了弱点所在。”
“那就好!”王浚满意的点点头,然后笑道:“听说那陈止将有子嗣,这也是个好时机,我正好给他送上贺礼,希望他会满意!”
不错,这在王浚的心里,其实也是一个机会,因为陈止为了照顾家眷,难免有所分心,因而天时地利人和,皆有涉猎。
“我等的准备固然还不齐全,但他陈止同样不会做好准备,相比他一个郡的力量,我集中两州的人力、物力,难道还会不敌?传令下去,迅速调配兵马,正好让枣嵩在代郡迷惑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