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部族之间的矛盾正在积蓄,正是需要以佛法化解,一旦汉民诚心礼佛,必懂安宁,不起波澜,让慕容部真正安稳下来,也是去了后顾之忧。”
聂道仁却道:“但这样的情况,若无一个在慕容部身居高位的佛家人作为根基,依旧还是无根浮萍,和依附王浚比起来,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佛法简听着眯起眼睛,没有继续说话。
聂道仁则解释起来:“慕容单于现在看起来是将汉家与本族之人平等对待,很多汉人在这里受到重用,但是他们其实游离于中枢之外,他们对慕容单于来说,只不过是有用而已,但那位单于的根本还是自己的部族,这也是他权柄的源头,也是他真正可以依靠的人,这一点无论什么时候都难以改变,这也就让我难以真正走进慕容的权力核心,既然如此,又如何能保证佛家昌盛?说不定到时候一位新单于上台了,只要一道命令,就能改变局势。”
佛法简眉头一皱,对这个答案有些不满的说道:“若是照你这样说,那除了汉家将领之外,岂不是没有人可以选择了?”
没想到聂道仁却又摇摇头,说道:“其实也不尽然,但这需要慕容部的结构,以及领地有了变化才行,否则就算是换上一个更加钦慕汉家之学的人,也是无用的。”
听到这里,佛法简哪里还不明白自己这个弟子的意思,不由眉头皱起。
平心而论,他对慕容部还是十分满意的,尤其是来到北地之后,唯独此地最为敬重自己,而如陈止、王浚之流,对他都太过强势了。
正想着说点什么,这时就有一个仆从从远处疾步走来,说是慕容皝来了。
“既然是慕容少主来了,那就把人请进来了吧。”吩咐之后,佛法简又对聂道仁说道:“你说换一个人也未必有用,但这几日不是与这位慕容少主相谈甚欢么?今日他必然得了王浚的消息,慕容部兴许要有计划,你不如就和他谈深一些,说不定会有新的见解。”
说话之间,佛法简便就起身,带着聂道仁一起迎了过去。
“大师、聂君,怎敢劳驾两位亲迎。”远远地,换上了一身中原装束的慕容皝已经走了进来,远远地就拱手而笑,神态恣意潇洒。
这幅样子,就算是心有自意的聂道仁也不由有些心折。
佛法简则笑道:“慕容居士说笑了,本来该贫僧几人过去拜访才对,但之前几次求见,总不好再厚颜上门,这次才邀请阁下过来,并且准备斋饭,希望能让居士品尝。”
“哦?还有斋饭?这佛门斋饭的美名,我可是早就听闻了,这次是要大饱口福了。”说话间,慕容皝已经走到了跟前,先是正式给佛法简见礼,随即一脸热切的朝聂道仁看过去。
“聂君,这几日过得如何?之前你一番点评北地势力,我回去品味,颇有心得,今日就要和你好好说说,正好还有一件事能品鉴,相信以你的眼力,定可给我指点迷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