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昌,就是让咱们在这里围城,防止这当城县里面的兵马冲出来,去支援代县!根本也没想着让咱们破城,才会到这个时候了,也不下达具体的指令过来,还阻止了大将军的消息传来,否则这都两三天了,结果一点大将军的命令都没接触到,太不正常了!”
“确实需要忧虑一下了……”
听着几个属下的话,阮豹忽的眯起眼睛,不再踱步,而是回到位子上做好,忽然说道:“我等今晚就攻城!”
“什么?”
迎接他这个命令的,却是众人诧异的目光,以及意外之色。
“怎么?刚才一个个挺会说的,现在一听要违反命令,就都担心、害怕了?”阮豹扫视着众人,露出一抹略显残酷的笑容,“分析的头头是道,那你们来告诉我,如何打破当下的僵局?”
他这么一问,就没有人吭声了。
刚才是顺着上官的话发挥一番,突出一个同仇敌忾,以增进两边的关系和亲近程度,但如今执掌的中郎将是王昌,不经过王昌就越权行事,在军中是非常受忌讳的。
你今天能不听指挥,胡乱攻城,造成了损失,算的是谁的?明天是不是就可以自作主张的来攻伐本部,将他王昌赶下去,自己上去指挥了?
真要是坐下来的,说不定连王浚都要恼怒,毕竟这上下秩序一旦被大破,他这个两州最高者也难免生出危机,觉得得整顿一下属下了。
想到危险的地方,阮豹的那个姻亲忍不住规劝道:“这事还是要从长计议,毕竟这两日那当城也表现出了不弱的战力,真要是逼迫过紧……”
“当城能有什么战力?”阮豹摇了摇头,“之前咱们之所以觉得有些波折,不是他当成战力多强,而是这里是代郡,是他陈止的地界,于是提前做了布置,你们仔细想想,之前的些许折损,是不是在途中遇到的?还多是伏兵和陷阱之流,其实连伏兵都不多,想来他们也知道,和咱们比人多,那是找死!于是多数还是陷阱,真的拼杀,其实就算是今天,但今天……”
他看向那第一个出声的幕僚,依旧是在冷笑:“你也说了,他们疲态显露了,怕是城中存着的石块、圆木都不多了,正想着明日如何守城呢,说穿了,之所以今日我等克制,还是因为单梢砲的威慑在,但这东西一旦明白是怎么回事,根本就不用担心了,只要自己不恐慌,那一个火毬落下来,才能伤几个人?对这个单梢砲,我是经验比较丰富的了。”
众人不免嘀咕,你都输给过代郡一次了,自是经验丰富。
只是话不能说,只能还是劝:“但是夜间攻城……”
阮豹摆摆手,有些不耐烦的道:“正是要出其不意,而且夜间咱们亦有优势,我自由思量,既要行之,便会全力,你们无需担忧,总之,这次攻城,优势很大,一旦得胜,便是筹码在手,再见王昌,便要让他知晓我阮豹亦不是好惹的!不会忍气吞声,放任他颐指气使!”
说完,他站起身来,一挥手,意气风发!
“这次破城,亦是开始,代郡无人可救,所虑者,无非是在大将军面前,谁人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