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县君此言差矣,”对面的人又聒噪起来,“这分明是借着大战的机会在揽权,那杨校尉最近越发过分了,不光是抓人,还依次为借口,查抄了我等家中店肆,更是把我等几个同僚直接下狱,简直是无法无天了,县君你若是不管,等此战过后,不管那陈……那杨宋是生是死,是胜是败,咱们当城可都要乱了,乱了啊!”
这些话,其实才是你们找过来的真正原因吧。
吴广书心里冷笑着,他虽说因出身缘故,和这些人也算相敬,彼此算是配合默契,但他一个县令,想干个什么事,还要与这些人商讨,否则这些人也不说反对,就是在执行的时候动些手脚,那就是干不干得成的事,很可能涉及名声,那就是他吴广书坐不坐得稳了。
结果现在这群人一碰上不讲理的,马上就没辙了,反倒要找过来让自己去出头,吴广书自是有着思量的。
他很清楚,战争之时,从来都是收权的时候,那些兵马镇守城池,不光不给当地宗族反水的机会,维持着基本的秩序,更能将平日里遭忌讳的事,正大光明的做出来,而且师出有名。
这一点,陈止在代县已经做过一遍了,最近大半年,更是以代县为模板,逐步推行到整个代郡境内,如今杨宋领着兵马,靠着战争局面,只不过做的更加激烈罢了。
只是这群人也好不到哪去,那几家店肆本就是在这战争期间囤积奇货,想着发财,被人抓着做文章,也是自作孽,吴广书犯不着为这事出头,平白牵扯进去,毕竟他当初能下定决心,站在陈止这边,这大半年以来,正吃着站队红利,比其他几个县的县令,不知道过得滋润多少,岂能自毁前程。
于是,面对几人的坚持,吴广书便作势苦笑,说着:“诸位,我现在说这好听,是被保护在县衙之中,但实际上想走出去都不成,你们找我来出头,那可真是找错人了。”
随后便东拉西扯,说着一些场面话,核心思想就是两个字——
不干!
这话说到最后,那对面的带头人见左右说不通,便低于一句:“县君,我等找过来,也是为了县君你好,若是屈从那杨宋,一时是舒畅了,可等大战过后,大将军追究起来,万一有个人说起县君和杨宋的关系,那可如何是好?”
“哦?”吴广书眯起眼睛,“怎么?听你这话的意思,是已经认定胜者了,刚才不还说不管是胜是败……”
“那不过是给杨宋和他背后那人留点面子,”带头之人索性讲话说开,“眼下这情况,大军围城,城里的人插翅难飞,我听说这次来围城的就有五万人!”
他伸出五根手指,在吴广书的面前一亮。
“五万人!整个代郡的武丁、兵卒加起来,顾忌都不到这五万人的一半,谁生失败,这不是明白真的么?县君何必明知故问?”
“你说城里的人插翅难飞,怎么还知晓兵马人数?”吴广书的眼底闪过一缕精芒,“而今这城外的消息,可是难以传入,战场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便是本官都不知晓,刘君你是从何得知的,莫非与那幽州军,已有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