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在,关中更是大汉龙兴之所,江左那些世家,居然借口还都洛阳,以作拖延,必然是心存异志。”
楚王也道:“此话不假,朝拜新皇,礼之重也,岂可拖延,借口不来,失礼之大,莫过于此,当记其责!”
新皇帝登基,你作为臣子,都不来朝拜,还找出了个借口,干脆不来了,就算是借故慢来,都比这个回答要强。
青年官员不好多说,只是低头,这种话轮不到他插嘴。
淮南王又道:“不过,以当前局势来看,我等出关中,归于洛阳的日子不远了,唯一可虑者,就是洛阳城被那石贼攻破了,必是祸患!”
楚王也叹息起来:“石贼凶残,又是卑贱出身,入得洛阳,哪能空手而归,唉,可惜我大汉精华之地,居然被这等胡人攻破,那守城兵卒,没有死战到底,而是中途投降了,真个可耻!”
“对!可耻!”淮南王也是一脸痛心疾首的样子。
两王的这幅模样,连旁边的几名官员、吏胥都有些看不过去了,他们这心里着实有些不快。
当初石勒的兵马还没来到,你们两位、连同那位颍川王,就纷纷动身,裹挟着皇帝跑了,最后更是见死不救,害得皇帝蒙尘,遭遇不幸。
这样的事,上上下下的大臣、官吏都记在心里,心有不满,只是他们没有陈止那样的实力,更没有玄甲军那样的战力,当然也就没有底气表达出不满。
但是多少还是有些鄙夷的。
或许是两位宗室也觉得这番表演,着实没有什么趣味,于是话题迅速带过——
“想来石勒贼军,如果碰到了玄甲军,定也是不堪一击,”淮南王主动将话题引到到了这个上面,“若是可以说动陈止,让他出兵,必然可以击破石贼兵马!”
“不错,”说到此处,楚王忽然露出不悦之色,“说到底,这次的事也有他陈氏的责任,既然有这般强军,为何还甘愿隐匿,若是早就献给朝廷,哪里还有这许多问题?皇上也不会……”
说到这,他自知失言,当下玄甲军之强,名震天下,他们连石勒军来都要退避,如何敢招惹玄甲军。
好在,那玄甲军得了并州,与朝廷接近,既然如此,就总有办法能谋夺权柄!
楚王与淮南王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同样的意念,不由相视一笑。
紧接着,楚王再次问起颍川王的事来。
“暂时未有消息,不过也没有听说蜀地的李贼有什么动静,还要等些时日,才有详细回报。”
得了回话,楚王有些不满,正要说什么,手下一名亲兵忽然过来,在他耳边低语了一句,马上,这位宗室的表情就变了。
“消息确认了吗?可靠吗?”他厉声问道。
亲兵点了点头。
“怎么了?”淮南王看出不对,问了一句。
楚王深吸一口气,这才说道:“先前派出的探子,在并州南界与玄甲军发生了冲突,双方似乎打起来了。”
“什么!”
得知此事,不光淮南王,满屋子的官吏尽数色变,面白如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