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我应该没有伤到骨头。”薇薇摇了下头,但看到老婆婆面无表情的样子,艰驻地咽下一口唾沫,听话地在冰冷的床上躺下。
和薇薇一起多年,她害怕什么我还是清楚的。
我踏进房间,站在床的一边,伸手握她的一只手,友谊鼓励。
“这床好冷!”躺下的薇薇将脸转向我这边,低声道。
我们这偏南方,九月天气仍热着,这房间没有空调,只有一只挂壁式风扇呼呼地转动着,风开得并不大。
薇薇说床冷,我低头看,那床上还披着床单呢,冷就不合乎常理了。
我空的一只手放在床上,白色的床单像刚从冰箱里拿出来,阵阵寒气透上来,我不自觉攥起了手。
我握着薇薇的另一只手明显感觉到了薇薇身体紧张无法放松。
老婆婆医生正在给薇薇详细检伤口,动作有些大,但薇薇却没觉得痛。
“没伤到骨头,这血要止住得缝针。”检查完毕,老婆婆医生说。
小护士立即去准备手术的工具,说之前清洗伤口时已经抹了戴维校医的止痛药水。
原来,薇薇没觉得痛是因为这个。
戴维校医的止痛药水?为什么是这样的说法?那止痛药水是戴维做的?
不知道是我太敏感还是陪在这里些许的无聊,脑子里闪过一串的问题。
薇薇听说要缝针,心悸地低吟一声,将脸转向与我反向的左侧。
那儿的长椅子里,坐着一个一个四五岁的漂亮小女孩,梳着一对可爱的小辫子,童真的面孔惹人怜爱。
“姐姐要勇敢,萌萌都不怕!”叫萌萌的小女孩萌萌哒眨着大眼睛,指了指自己额头上的一条浅白色伤痕-显然也是缝过针的老伤了。
薇薇牵强的笑笑。
“别怕别怕!给你糖糖吃!”萌萌从椅子上下来,将手里的一枝波板棒棒糖送进薇薇的另一只手里,然后又回到椅子上坐好。
“呵呵,谁……谁怕了!”薇薇脸色微红,注意力很快就被萌萌吸引住了。“姐我可勇敢了。”
我抿嘴笑,薇薇脸更红了,斜瞪了我一眼。
“这孩子怎么跑到大学里来了?”薇薇将注意力重新转移到孩子的身上,看她满目欢喜的,特别喜欢小女孩呢。
“哦,这是戴维医生的孩子。”一旁协助老婆婆医生的小护士答。
“啊?不会吧?”薇薇瞄了一眼已经去另一边房间忙活儿的戴维医生,小护士的话浇灭了她不安分的萌动春情。
烟鬼郭要是知道这小妞犯白痴,醋怕是要吃死了。
“好好躺着,别动啊,要缝针了。”老婆婆阴森的声音里透着几分兴奋,好似动手术是她最爱做的事情。
薇薇一惊,害怕地反手紧握我的手,然后闭上了眼睛。
老婆婆开始给薇薇缝合脚踝上的伤口,那场面我也不敢细眼,将视线抬向了倚在门边守着我的南风。
看我们都害怕的小模样,南风好笑地勾起唇角,惹得我直冲他撅嘴儿。
“薇薇,是你吗?你终于肯回来见我了……”
突然一个男人悲切的声音在床对面的方向响起,我一惊转头,却什么也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