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说说笑笑的往府里走。
“你吃过晚饭了吗?”姜恒闻了闻身的酒味,生怕薰到了雪梅,特意站到了下风口处。
“吃过了,飞霜留我们吃的晚饭。倒是你和阿鸿,有没有吃过?”雪梅笑吟吟地,和姜恒并排往里走。
“我们也吃过了。”姜恒伸出手,轻轻扶住了雪梅。
叶秋鸿撇撇嘴,跟在俩人的身后。
“听说前几**得了一副宋朝的端砚,不知是真是假?可能叫我开开眼界?”雪梅回头和叶秋鸿说话。
叶秋鸿哼了一声,“你识得几个字?纵是送给你,你也写不好。”
雪梅一滞,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姜恒抚了抚额,扶着雪梅快步往内院走,回过头狠狠地瞪了叶秋鸿一眼。
叶秋鸿却得意的仰起头,露出胜利的笑容,犹如一个刚刚偷吃到糖的孩子。只是等到俩人的背影慢慢消失之时,脸上的表情渐渐的凝固下来,似乎要化成一尊雕像。
“你不要理他,今天他心里不顺,已经和我吵了一天。”姜恒轻声说道。
“怎么了?”雪梅倒是从来没有生过叶秋鸿的气。
说也奇怪,她不能容忍柳紫嫣呆在姜恒的身边,可是如果这个人换成叶秋鸿,她却丝毫感觉不到压力。
或许,这和俩人的克制力有关。
姜恒和叶秋鸿都是君子,君子发乎情止于礼,所做的任何事情都不会越轨。
“伯父伯母这几日替他相看了不少姑娘,其中有几个比较中意,便准备过几日下雪时开赏雪宴……到时,你若是身子好也过去,只当散散心。”姜恒就道。
听到这句话,雪梅特意转首,眼睛往姜恒脸上看去,只见他的脸上全是喜悦的表情,似乎对叶秋鸿就要摆脱单身生活而欢呼不已。
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舍和留恋。
“他比你还大一岁呢,如今你马上就要有孩子了,他却连妻子都没有,伯母自然心急。”雪梅轻声说道。
姜恒不置可否,微微一笑。
将雪梅送到了垂花门处,姜恒便转身离去。
雪梅进逸志堂换了衣裳,便坐在暖阁中发呆。
自从北迁后,她也曾过去大学士府两次,可是都只见了卢氏。论理来讲,以她的资格还不够去见杨夫人。
今日杨夫人为什么会在花厅中见她?为什么突然提起她的婆婆?
而且还用了沉稳和精明能干这样的词。
此时回想一遍,好像杨夫人见她就是为特意说那句话似的。
到底有什么事,让她非要提点自己?
她就这样坐着想着心思,看着桌上烛火跳动,不知不觉间夜色深沉了下来。
姜恒掀帘进来时,不由得一怔。
随手在衣架上拿了一件大衣披到了雪梅肩上。
“你忙完了?”雪梅惊觉,就要站起,却被姜恒摁在椅子上。
“怎么这么晚还不睡?”姜恒抚了抚她的手指,触手冰凉,轻轻的揣进了怀中捂着。
“在想心事呢……”雪梅浅浅笑着,就将今日去大学士府见了杨夫人的事情和姜恒说了一说。
听到杨夫人的名字,姜恒的目光突然冷凝了一下,随即又舒展。
这个细微的变化没有逃过雪梅的眼,她忍不住有些迷惑了。
“杨夫人特意在我面前提了婆婆,说婆婆很是沉稳大度,又精明能干……”她斟酌着语气慢慢往下讲,“她是不是在影射我?觉得我不好?”
姜恒摇了摇头,却没有说话。眸子里光芒闪烁,眼神深邃。
“阿恒,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雪梅低声问道。
姜恒不语,随即却又转了话题,“你说杨夫人提起了表妹的亲事?”
雪梅低低叹息,又抬起头直直地看着姜恒,眸子里露出一丝默然。“是的,杨夫人提了表妹亲事,说表妹到了该出嫁的时候。”
都说夫妻一体,可是时到今日她才知道原来姜恒真的有事瞒着她。
而且,还不是小事。
要不然,今日杨夫人不会特意等在花厅中和她说话。
想到这里,雪梅的目光默然了下来。
姜恒心中不忍,轻轻握住了雪梅的手,然后附在雪梅耳边,低声道:“梅,我想我查到了父亲的死因……”
从袖子里抽出一张纸条,递到了雪梅的面前。
“药方?你说什么?这是先帝的药方……天呢……洪武爷的?”雪梅瞪大了眼睛,随即又捂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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