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行道飞快的向东走去。
出了步行街东边的路口,就是冀南的护城河公园,河两边有很多吃过晚饭的市民,正顺着花砖铺就的河堤散步,惬意非常。
秦紫阳刚走到河边,叶心伤就追了上来,声音嘶哑的喊道:“紫阳!”
秦紫阳没有停步,反而加快了脚步。
“紫阳,你站住,我有话要和你说!”
叶心伤紧走两步,超过秦紫阳展开双臂挡住了她的去路。
秦紫阳扭头,看着在霓虹灯下缓缓向北流去的河水,冷冷的说:“说吧,我听着呢,最好是快点,我有急事。”
叶心伤慢慢放下双臂,清秀的面孔多少有些扭曲:“他、他欺负了你?”
秦紫阳无声的冷笑:“这管你什么事吗?”
叶心伤喉结飞快的滚动了一下,再次问道:“紫阳,你是被迫的,对不对?”
“错!”
秦紫阳忽然尖声喊道:“是我自愿的!叶心伤,你给我听好了,他没有欺负我,是我自愿被他欺负的,因为他是我未来的老公!”
叶心伤满眼都是痛苦,颤声道:“紫阳——”
秦紫阳打断叶心伤的话,冷冷的说:“叶心伤,我最后再说一遍,你给我听好了。我是自愿和高飞发生那种关系的,因为他是我未来的老公!还有,你最多只能算是我的一个朋友,根本没有任何权利,来管我和我未来老公睡觉!明白了吗!?”
叶心伤身子晃了一下,伸手扶助河边一棵垂柳:“我、我明白了。”
“那你以后就不要再纠缠我,免得我被人当成是水性杨花的贱人。”
秦紫阳淡然说出这句话,擦着叶心伤的肩膀向南走去。
秦紫阳一直以为,她遭到高飞羞辱痛哭一场后,以后都不会再掉眼泪了。
但她在和叶心伤擦肩而过时,那可恶的泪水,却不争气的从脸颊滑落,随风飘落在叶心伤扶着垂柳的手背上。
我不能哭,我绝对不能哭,那样会让人看不起的!
秦紫阳心中呐喊着,飞快的抬手擦了把泪水,急匆匆的去了。
叶心伤痴痴的望着手背。
手背上那一滴泪水在街灯下,反射出晶莹的光芒,就像是一颗珍珠,但随着他手的颤抖,珍珠一下子碎裂,沿着手背滚落进了护城河内,消失不见。
铁屠站在不远的地方,坐在护栏上看着叶心伤,左手紧紧抓着石制护栏,手背上的青筋绷起老高,一看就是蕴藏着无穷的力道,仿佛一下就能把汽车砸扁,但眼神里却透着无奈。
叶心伤是他的好兄弟,俩人在这些年来,已经成为了华夏顶级特工中配合最默契的搭档,在无数次面对危险时,都能靠他的勇猛,和叶心伤的冷静来排除万难。
他们是可以放心把后背交给对方的好兄弟,为了对方可以毫不犹豫的赴汤蹈火。
但现在,当叶心伤痛苦无限时,铁屠却只能躲在旁边看着。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感情这问题可不是打打杀杀就能解决的。
更让铁屠感到郁闷的是,叶心伤喜欢的女人,竟然主动去追求他昔日的战友高飞。
如果高飞不是高飞,而是别人,哪怕他背景有天那么深厚,铁屠也许会用自己的方式,让这个家伙从世界上彻底的消失:人都死了个比的了,我看你秦紫阳还去追求谁!
但可惜的是,这个人偏偏是高飞。
高飞在部队时,就在‘九龙王’中排名位列首位,他在退役后加入了外籍军团,所经受的淬炼,可不是铁屠等人所能比拟的,因为傻瓜也知道,雇佣军所面临的危险,是世界危险业中最高的。
高飞既然能在雇佣军中博得‘鬼舞’的称号,这本身就说明了什么。
换句通俗的话说就是:铁屠再猛,就算是倾尽全力,也不一定能搏杀高飞。
最为重要的是,高飞同样是铁屠过命的兄弟,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不可能帮着叶心伤去对付高飞。
更何况,人家高飞根本没有主动抢叶心伤的女人,是秦紫阳自个儿犯贱追他,这能怪人家么?
铁屠此时内心纠结万分,他性格刚硬,最见不得的就是看自己兄弟受苦了。
所以,他必须得想个办法解决此事。
因为他很清楚,依着叶心伤的性格,绝不会为了女人去找高飞。
“麻了隔壁的,老子真是够了!”
接连吸了几颗烟,想了很久后,铁屠把烟卷狠狠吐在护城河内,转身来到路边,拦住了一辆出租车:“去千佛山医院!”
车子呼啸着离去时,叶心伤抬起了头,嘴角噙着一丝苦笑,喃喃的说:“铁屠,这件事你帮不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