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张总,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 ”
随着一个带有喜悦的男人声音,响起了清脆的碰杯声。
沈银冰慢慢睁开了眼睛,首先映入她眼帘的,是一个光线明亮的大厅。
大厅内,摆着七八桌酒席,几十个穿着体面的男男女女分坐在桌前,人人脸上都带着矜持的喜色,三三两两的低声谈笑着。
沈银冰有些茫然的侧脸,就看到秘书小宋,正坐在自己右边,左手托着下巴在那儿闭眼打盹。
这张桌子旁,是几个昨晚出现在酒会上的客商,没有一个外国人。
也许是看到小宋正在打盹,那些人说话的声音很轻,看到沈银冰抬起头来后,其中一个还举起手中的杯子,轻轻打了个招呼:“沈总。”
那个人的问候声,惊醒了小宋。
“啊,沈总,你醒来了。”
小宋抬手擦了擦嘴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沈银冰揉了揉眼睛:“嗯——我、我睡着了?”
小宋给沈银冰倒了一杯开水,放在她面前嘻嘻笑道:“是呀,你昨晚一夜没睡呢,刚坐下没多久就睡着了。不过沈总你别觉得不好意思啊,很多人都和你一样,毕竟昨晚大家都没有休息好,有几个实在熬不过的,还提前离席去休息了呢。”
“哦。”
沈银冰接过杯子,刚递到嘴边,脑海中忽然电光一闪,猛地打了个机灵:“高飞呢!?”
在这一刻,她忽然想到了醒来之前发生的那些事:她被白瓷夫人的手下,带到了十七层一间空荡荡的屋子里。
在那儿,她遇到了高飞和刘小龙。白瓷夫人为他们庆祝合作成功,她喝了一口蛇酒,还在刘小龙打翻了黑瓷罐后,看到许多吓人的眼睛、鼻子、耳朵……
再然后,她就忽然什么也不知道了。
醒来后,却身处在很多人的大厅内了。
想到那间诡异的屋子,恶心的红酒,吓人的人体器官,甚至是十七楼,沈银冰就觉得胃部急促收缩,赶紧抬手捂住了嘴巴。
看到沈银冰脸色忽然变得苍白,小宋吓了一跳,连忙扶住她胳膊:“沈总,你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沈银冰摇了摇头,拿开手深吸了一口气,四下扫视了一圈,确定自己现在不是在那间恐怖的房间里,桌子上也没有那些吓人的眼睛、鼻子,而是色香味俱全的佳肴后,剧烈跳动的心,才慢慢平静了下来,再次问道:“高飞呢?”
小宋回答:“我没有看到他呀,我只看到了那个刘小龙,但他刚才已经走了。”
“没看到他?”
沈银冰双手抱着头,低声问道:“那,我是怎么来这儿的?我明明记得,今天早上时,被会所老板带到十七层一间屋子里,在那儿我看到了——我怎么会在这儿的?”
小宋一脸的惊诧,小心翼翼的说:“沈总,你、你没事吧?你说的这些,我不明白啊。早上七点时,会所老板的确请你去吃早餐了,我就在下面等。在你走了后,还有几十个、哦,就是咱们看到的人,都被人请走了。我在大厅内等了不到一个小时,就被人请到了这儿。我来时,你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服务生说,你可能是太累了,刚坐下没多久就睡着了,所以才让我来照顾你。”
“你、你来这儿时,我就睡着了,趴在桌子上?”
沈银冰的双眸中,攸地浮上了巨大的恐惧。
她明明记得,她被请到了十七层的一间屋子里,遇到了那吓人的一幕,可醒来后怎么成了出现在这儿了?
小宋茫然的点头:“是啊,我来这儿时,你就睡着了。”
这怎么可能?
我明明记得我是在那间屋子里的!
沈银冰用力摇了摇头,问道:“这、这是不是第十七楼?”
小宋还没有回答,一个经过她们身边的服务生,却惊诧的咦了一声:“咦,这位女士,你刚才说,这是第十七楼吗?”
沈银冰霍然转身,看着那个男服务生:“我不知道——”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四下里张望了一眼的服务生,弯腰小声说道:“这位女士,也许我将要说出来的话会让你感觉不舒服,但我还是要对你说。”
沈银冰点头:“你说。”
服务生的声音更低:“在皇朝会所,千万不要提到十七楼这三个字,因为在我们会所就根本没有十七楼,或者说,这栋大楼才开始建时,的确有十七楼,但后来我们老板就把通往十七楼的所有通到,都用水泥封闭了,因为十七楼的所有房间内,都盛着我们老板已经牺牲的丈夫、遗物,其中就有他生前喜爱的跑车,和几匹阿拉伯马,但谁都进不去,已经三年了……这样说吧,十七楼在皇朝会所,就是一个坟墓,专为老板的先生特制的坟墓。任何人在会所提到十七楼,都会被视为不欢迎的客人。”
仿佛觉得自己说的话太多了,服务生说完后,抱歉的向沈银冰笑了笑,随即就快步的离去了。
什么,皇朝会所的十七楼,原来是一个专门盛放某个死者遗物的坟墓?
任何人都无法进去。
这样的情况已经存在三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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