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一样的行为,在沈银冰看来不可笑,反而很崇高--也许,这就是高飞的原则,也是魅力。
他认定去做的,就算是头拱地也要去完成。
一般来说,这样的男人是最值得托付的。
只是,这家伙和自己在一起时,为什么就从没有这类的闪光点存在?
尽管有他在身边时,自己能感受到从没有过的安全感。
就在沈银冰盯着高飞出神时,就听他笑了笑问:“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伟大,崇高?”
沈银冰撇了撇嘴,很想反驳他就一留氓。
留氓哪儿来的无私和崇高?
可说出来时,却变成了这样:“如果我是你的话,就不一定舍得分出这笔钱了。高飞,你知道那48分之一,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数字吗?如果卖掉股份的话,这就是上千万。”
高飞脸上露出了心疼的神色:“是啊,所以我才必须尽可能的找出一个人,免掉他的这份红利,要不然我就亏大了。”
沈银冰奇怪了:“找什么人?”
高飞看向窗外,幽幽的声音好像从窗外传来:“他也许死了,也许还活着。但不论他是死了还是活着,我必须知道他是谁。他死了,我会断绝他那份红利。他活着,我要让他死。”
窗外明明艳阳高照,沈银冰听了高飞这番话后,却情不自禁打了个冷颤。
她能感觉到无边的杀意,就像是掠过长空的滚雷那样,从天边迅疾的呼啸而来。
军人牺牲在战场上,就像瓦罐总是在井上碎那样,惊天计划小组的几近全军覆没,这和高飞这个外人来说,好像没多大牵扯,相信国家秘密部门早就开始追查那个内奸了,他没必要去做这件事。
可每当高飞想到汉德勒森林中那一幕惨烈的场面,就会告诉自己必须得找出那个人,要不然会一辈子不安的。
他杀过很多人,也见识过许多惨烈的大场面,可还是第一次看到华夏军人,成批的以如此惨烈方式牺牲。
到处都是残破肢体的那一幕,让他一辈子都无法忘记。
军人可以死,但绝不能以那种死法牺牲,那些没有人性的狂热份子,践踏了军人这个铁血字眼。
直到现在,高飞还藏着黄龙用过的链子枪枪头。
也许沈银冰从高飞好似闪着地狱火的眼神中,感受到了从没有过的萧杀,使她几次张嘴都没有说出话来,只是觉得特别压抑,很想逃出办公室。
就在这时候,有人敲响了办公室的房门。
轻轻的敲门声,仿佛一缕驱逐了黑暗的阳光,让沈银冰一下子轻松了起来,脱口说道:“请进。”
门开了,小宋笑眯眯的说:“沈总,有人找高董。”
“哦?”
沈银冰有些奇怪的看了眼高飞,说道:“请他进来。”
一个穿着短款红色羽绒服,黑裤子棕色半高腰皮靴,脖子上还围着一条蓝格子白围巾的女孩子,弯腰对小宋鞠躬致谢后,走进了办公室内。
好清雅俊俏的女孩子。
这是沈银冰看到女孩子后的第一反应,觉得她好像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高飞却没有沈总这样欣赏美丽事物的情操,他只是下意识的想:如果让她换上一身教师装去拍小电影,肯定会名嘈天下。
她找高飞做什么,难道--沈银冰眼角扫了高飞一眼,后者正捏着下巴盯着人家闺女那双腿看,那龌龊的眼神,和刚才那个让她感到压抑的高飞,完全不同,就是一彻头彻尾的留氓。
女孩子迈着碎步快步走到办公桌前,双手放在膝盖上方,深深的弯腰鞠躬:“请问,您就是高飞,高先生吧?”
“我就是高飞。”
高飞皱起了眉头:“你是岛国人?”
能在初次见面就能给他做出如此标准鞠躬动作的,只能是岛国人。
当然了,朝鲜半岛上的女人,也会这样做,不管却没有岛国人严谨。
“是的,我叫田中秀雅。”
田中秀雅直起身回答了高飞这个问题后,再次弯腰鞠躬:“还请高君您多多关照。”
“多多关照?呵呵,还是免了吧。”
高飞冷笑了一声。
在田中秀雅说出她自己的名字后,高飞就知道她是谁,又是为什么来的了。
梁明到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就是因为和来自岛国的田中兄妹发生了争执,这才被人利用,差点连老命和未出世的儿子赔上。
田中秀雅今天前来求高飞多多关照,无非就是已经打探清楚:要想让离子基金放大合集团一马,除了请高飞出面外,再也没有别的路可走。
沈银冰也明白了过来,知趣的坐在了一旁。
事关梁明,她最好是保持有必要的沉默。
尽管早就猜到高飞会这样说,可田中秀雅脸上还是浮上了失望之色,第三次深鞠躬:“高君,请您务必关照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