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警察,就快步走向了张雯雯,掏出了手铐。
张雯雯仍然坐在沙发上,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等等。”
周春生拦住了那两个警察。
白局脸一沉:“周局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周春生再次抬手敬礼,脸色严肃的说:“白局,根据相关规定,在分局没有申请把案件上交之前,市局是无权干涉分局办案的。”
市局是分局的领导部门不假,可分局也是一个独立的部门,和市局的关系就相当于父子俩--不过,父子俩却在儿子结婚后分家,个人过个人的了。平时,当儿子的见到当老子的,会客客气气的叫声爹,逢年过节的该孝顺就会孝顺。但当爹的要是干涉儿子的家务,相信没几个当儿子的愿意。
这个道理很简单,白局自己也明白。
只是今天这事他是奉命而来,厅里领导吩咐他,必须把绑架马英的嫌疑人,和殴打甄总的家伙,带到省厅接受处理,省厅的人就在分局外面等着呢,白局只是一个执行着而已。
庞秘书跟着,就是专门来认人的,多余的话他不用说。
白局心里叹了口气,走到周春生面前低声说:“周局长,实话告诉你吧,这件案子市局也没权办理,是省厅接手的。我知道,你看在孩子份上想帮一下张雯雯,但--明白我意思了吧?”
“我、我不明白。”
周春生紧紧抿了下嘴角,沉声说:“白局,我只明白一个事实,省厅更没权力直接插手分局面子。对不起,人,我不能让你们带走,除非程局长发话。”
白局的脸色,一下子难看了起来:“周春生,我已经联系过程阔海了,但他的手机关机了。”
“那就等程局长开机。”
“你、你--不可理喻。”
白局怒冲冲的冷哼一声,不再搭理周春生:“带走,带走!”
“不行!”
“周春生,你这是在抗命!”
白局脸色阴沉的可怕:“周春生,你真要插手这件案子?”
“我……”
周春生看向张雯雯,心里叹了口气,默默的让到了一旁。
虽说张雯雯和自己女儿是好朋友,可她这次得罪的人太厉害了,远远不是他这个分局副局长能摆平的,他刚才据理力争,只能算是尽力而为,自然不能为了张雯雯,就和自己上司、省厅发生冲突,毕竟张雯雯只是周小鱼的同学,而不是他女儿。
看到周春生服软后,白局也不想把事搞得太僵了,毕竟市局省厅直接插手分局的案子,的确做的有些过了,就拍了拍周春生肩膀,示意理解他的心情。
白局倒是理解周春生的难言之隐了,庞秘书却无声的冷笑一声,阴阴的说:“周局长,你还真是咱们省城公安战线上的楷模啊,再呆在这个副局长的位子上,未免有点大材小用,看来很快就会得到领导赏识,让你去更重要的工作岗位上去。”
周春生的脸色,一下子苍白。
他当然能明白庞秘书这番话的意思,所谓更重要的工作,肯定是虚位。
其实严格的说起来,周春生拒绝省厅插手此案,并不是单纯只是为了保护张雯雯,更多的却是得维护分局的利益:如果他不抗争一下,就让省厅把人带走,那他这个副局长就太没担当了。
但他没想到,他只是适当的抗争了一下,却有可能把前途葬送了。
白局脸色也变了下,张了张嘴却没说什么,只是用怜悯的目光看了眼周春生(老周此时就是个牺牲品),有些烦躁的再次挥手。
两个来自市局的警察,走过去喀嚓一声给张雯雯戴上了手铐。
张雯雯出人意料的没有反抗,只是盯着庞秘书冷笑。
庞秘书被她笑的心里忽然有些发毛,狠狠瞪了她一眼,又问周春生:“那个高飞呢,在哪儿?”
“在这儿。”
一个声音从庞秘书身后传来。
庞秘书回头,就看到一个大冬天只穿着衬衣西装的家伙,冻得嘴唇都青了,还偏偏装出一幅玉树临风的样子,手里甩着一串钥匙。
庞秘书上下打量着刘小龙,阴声问道:“你谁?”
“你刘爷。”
刘小龙拿下叼在嘴上的香烟,问道:“你就是甄领导的秘书小庞吧?”
“啊,我就是--你怎么说话呢,和谁称长辈!”
庞秘书话没说完,刘小龙忽然抡起拳头,对着庞秘书的左眼就是狠狠一记冲天炮。
庞秘书被一拳走到了门框上,捂着眼睛吼道:“你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个傻比。”
刘小龙扑上来,挥舞着双拳劈头盖脸的就揍开揍开,边揍边骂:“高飞那厮也太仁慈了,要是换上我的话,在师范大时就揍得你爹妈认不出了。麻痹的,你算个毛的玩意,敢在哥们面前装大尾巴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