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
柳崇山虽说有些盲目自信,可高飞却能看出,刚才如果让他自己来走的话,他也走不出阵势。
自古相传那么多年的八卦阵,绝不是游戏而已。
明明前面乱世林立、阴霾重重没有路,可只要走过去却是畅通无阻。
明明前面路途坦然,可以几步就能走出去,但不管朝哪个方向走,走多久,最终只能走回原点,类似于华夏民间所传的鬼打墙那样。
“看,那边有人!”
刚走到公路上,柳崇山就指着不远处两个搏斗正酣的人影高声喊道。
众人加快脚步,向那边狂奔,也都打开了手电向那边照耀。
高飞紧跟在柳崇山身后,戈壁内凌晨的冷风依旧那样干燥,凌厉,扑在脸上好像刀子那样让人难受,却隐隐带有一丝古怪的甜香。
嗅到这股甜香后,高飞脚下一凝。
他知道救走焦恩佐的人是谁了。
安归王。
也唯有安归王能走出八卦阵,带着昏迷过去的高雅,和焦恩佐解红颜俩人逃到这儿来。
安归王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她为什么要救走焦恩佐,带走高雅?
她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高飞想到这儿时,就听到一声娇媚到九天的长笑声响起,那个和她搏斗的人身子陡然摔出,在地上连续翻了十几个滚。
“走了!”
安归王娇喝声中,身形一晃就像鬼魅那样,忽然抢到大喝着扑上去的柳崇山面前,抬手给了他个清脆的耳光,身形再晃,已经离他有三米之外了。
柳崇山还没有搞清楚怎么回事,就被人抽了一耳光,登时勃然大怒,反手拿出手枪对准丑女人正要开枪,那个被安归王一脚踢飞的男人,却抢先从地上跳了起来,撒脚追了下去。
少爷既然追下去了,柳崇山等人怕误伤他,当然不敢再擅自开枪,只能大呼小叫的跟着追了下去。
高飞没有追。
因为他很清楚,这些人就算是追,也追不上安归王的,只是看着抢先追过去的那个男人背影,若有所思的皱起了眉头。
这个男人的背影很熟悉,好像在哪儿见过,高飞却想不起来。
--
妮儿再次睁开眼,就看到了高飞。
高飞坐在窗前的一把椅子上,双手抱着膀子,脑袋枕在椅背上,双脚搁在窗尾,睡得正香,透过窗帘的阳光,淡淡洒在他脸上,很恬淡的样子。
这张脸仍然和几年前那张脸一样年轻,英俊,不羁,只是却多了一层沧桑。
岁月如刀,总是能轻易收走那些青春年少,只留下无奈的印记。
妮儿知道,现在的高飞再也不是以前那个高飞了。
几年前那个陪她在乔治农场生活的男人,心里只有她一个人,各种甜言蜜语,各种哄骗不要脸,各种肉麻到让人恶心的话随口就来,让人受不了时却偏偏甜滋滋的。
可现在高飞的心里,却不再只有她一个人了,别的不说,最起码有一个沈银冰。
但妮儿不会因此抱怨什么,因为她很清楚,这不是高飞想要的,他只是去努力适应失去她的生活,这才放肆的四处滥情,导致今天这个结果。
当初老乔治在赶走他时,给他下了一个无法完成的‘富豪任务’,如果不是她偷偷把小凯撒生下来,让俩人之间有了层再也无法割舍的关系,妮儿相信,依着高飞的傲气,绝不会再出现在她面前。
有些男人,看起来很不要脸,说话像放屁,其实他们的自尊心特别强,高飞就是这样的人。
现在,这个男人又回来了,在她最危险的时侯出现。
只是,他可能再也无法像几年前那样,心中只能装着一个她了。
他真实的身份也注定,他绝不能光明正大娶一个西方大富豪的孙女为妻,尤其这个大富豪还曾经伤害过那个国度。
他们之间,最多只能保持情人的关系。
想到这儿后,妮儿就觉得嘴里发苦,但很快就看开了:不管怎么说,他们之间有一个儿子,经过这次事件后,老乔治也绝不会逼着她嫁人了。
做一个单身母亲不好吗?
尽心抚养小凯撒,等他长大成人后,把庞大的金融帝国交给他,这貌似也是一个很不错的结果。
“什么时候醒来的?”
就在妮儿盯着高飞发呆时,高飞睁开了眼。
“刚醒来,没多久。”
妮儿笑了笑,低声问道:“我、我睡了多久?”
高飞抬头看了窗户那边一眼:“已经二十七八个小时了吧。”
妮儿吓了一跳:“啊,什么,二十七八个小时,这么久了!”
“你需要休息,这两天你太累了。”
“我现在哪儿?”
“你在酒店内。”
高飞抬手伸了个懒腰,把脚从窗上拿了下来:“你爷爷就在别的房间内,要我去叫他进来吗?”
高飞的话音未落,房门开了,一个白发老头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