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飞的死活,就像他从没有顾虑过她的感受那样。
但是当高飞出事后,她却用最快的速度‘飞’到他客房前,快到都没有来得及抬脚踹门,直接用肩膀把房门撞开,身形毫不停滞的飘到了他窗前,一把抓主翻身坐起的高飞左臂,迅速转身搜查房内。
客房内,除了坐在窗上的高飞,鬼影子都没有一个。
慢慢松开高飞的胳膊,楼兰王垂下眼帘看着他,淡淡的问:“怎么了,大半夜的你鬼叫什么?”
--
心脏在被刺穿的刹那,高飞终于确定这个蒙面人就是叶心伤了。
就像很熟悉叶心伤最多喝三两白酒就会醉倒那样,高飞对他持刀杀人时的手法动作,也是非常的熟悉,这招一击毙命的刀法,当初俩人在受训时,曾经演练过无数次。
人世间最悲哀的事情,恐怕就是被自己兄弟亲手暗算干掉了。
高飞死的很不甘,无法瞑目,那股子怨怒使他临死前也要搞清楚这是为什么,腾身就从窗上翻坐了起来。
高飞一坐起身,那个蒙着脸的叶心伤却不见了,接着就看到只穿着一身黑色睡袍的楼兰王,就像一只超大的蝙蝠那样,从门外直接飞了过来,问他大半夜的鬼叫什么。
梦,恶梦。
刚才高飞被叶心伤一刀刺穿心脏的那一切,只是个恶梦。
女人做恶梦被吓醒是常有的事儿,但一个男人,尤其是高飞这种自以为是的纯爷们,竟然也会被恶梦吓醒,这就够丢人的了,绝不能让人知道。
就算被楼兰王看到,也不能说出来。
高飞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又直挺挺的躺在了窗上:“我喜欢半夜鬼叫,你管得着吗?”
最让人气愤的事,可能就是你关心某个人,而那个家伙却不领情,还一脸拽拽的臭屁样子了。
楼兰王现在就很气愤,双眸微微一眯正要发火,最终却默不作声的转身走向了门口。
不过,在她走出门外随手带上房门时,却听到某个没良心的家伙,好像含糊不清的说道:“谢谢了啊。”
这四个字,含糊不清,也没丝毫诚意,比屁声还要难听--但楼兰王的心情,却莫名的好了起来,冷哼一声快步回到了自己房间。
楼兰王走了后,高飞起身走进了洗手间内,冲了个冷水澡。
冰凉的水当头落下后,高飞全身都起了一层小疙瘩,呼吸也骤然急促起来,不过他却没有躲闪,低着头站在水雾下,一遍一遍的回忆刚才那个恶梦。
梦,人们常说是若有所思,夜有所梦。
高飞白天的确想了很多事,却从没有想到过叶心伤会害他。
“难道说,是我觉得愧对心伤,所以才做了这个梦?唉。”
高飞抬手,在脸上抹了一把看向了壁镜。
镜子被溅上冷水后,再看上去时已经变得模糊不清了,高飞只能看出自己的大致轮廓,唯有镜子里的那双眼睛,却越来越亮,就像西北天空那颗最亮的星,散着无边的冷意。
莫斯科的黎明是静悄悄的,天亮后和别的大都市却没啥两样,街上人来人往,不过却很少有堵车的现象发生,公交车上也好像随时都有座椅,这让来自华夏、曾经饱受挤公交之苦的高先生很是羡慕。
卡诺维奇这次换了一辆车子,是辆老式伏尔加轿车,很朴实,就像前苏联的工人老大哥,不过前面车窗上贴的那些特别通行证,却是街上那些豪车卖了也换不来的。
卡诺维奇那个朋友是谁,他一直没说,高飞也没问。
不管对方是男是女,是人是狗,只要卡诺维奇承诺能帮高飞在俄罗斯打开化妆品的市场,他都会接下这笔生意的。
当然了,卡诺维奇的朋友身份肯定不一般,车子停在克里姆林宫前面时--高飞更赞叹自己的判断没错了。
克里姆林宫是世界闻名的建筑群,与华夏故宫一起被称为世界五大宫殿之一,是历代沙皇的宫殿、莫斯科最古老的建筑群,享有世界第八奇景的美誉。
克里姆林宫的‘克里姆林’在蒙古语中,是‘堡垒’的意思。
车子停下后,卡诺维奇带着高飞俩人直接走了进去。
进门时,也没看到卫兵来询问他们,这让高飞感到很奇怪,毕竟这儿是俄罗斯最高领导人办公的地方,这防御好像也太松懈了些。
其实高飞不知道,克里姆林宫在外界虽然神秘,但实际上每天都有一群普通人跟领导人进行着亲密接触,虽然他们做的只是打扫卫生、修理电器及接待来宾等简单的工作。
更何况,高飞俩人是有卡诺维奇带进来的。
当然了,俄罗斯最高领导人的防御工作,绝不是表面这样松懈,就像你观赏笼子里的东北虎那样,觉得这百兽之王也没啥了不起的,但如果把你和它一起关在笼子里,你就不会这样认为了。
卡诺维奇带着高飞俩人来到了四楼的一个房间,这儿应该是接待室,整齐肃穆。
“高先生,请你看看这些病例。”
就在高飞打量接待室布局时,卡诺维奇拿出了一叠病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