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世界上,不管是人还是动物,不管是鬼还是修罗,没有谁愿意去死。
高飞当然也不想死,发觉自己已经深爱上这个男人的莫邪征东,也不想他死,只希望他能好好的活下去,回到属于他的那个世界。
可是高飞在和她永远决绝时,却没有片刻的犹豫,就走向了门口。
让高飞活着离开,是莫邪征东当前最大的希望,但同时她也希望,他在离开时,能够抱一抱她,亲一亲她,再伏在她耳边说几句诸如‘我在外面等你,你一定要捱过去’,或者‘我们下辈子,一定会在一起’的甜言蜜语。
那样,她就算是死,也真的甘心了。
可是高飞却没有这样做,在她说可以离开后,就迫不及待的走向了门口。
高飞踏在冰面上的脚步很轻,但听在莫邪征东的耳朵里,却像惊雷那样轰响,泪水止不住的喷涌而出。
这么黑的环境下,别人是看不到她流泪的,实际上除了高飞外,也就没有别的人了,但莫邪征东还是扭过了头。
她狠狠咬着嘴唇,准备等那个男人离开后,再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场,把泪水淌干,然后再像西方传说中的美人鱼那样,慢慢伏在冰面上,等待死亡的到来。
她的爱情,她短暂的生命,差一点就完美了。
那一点,就是高飞在临决绝前的几句甜言蜜语。
可那个男人,却吝啬到了极点,没有说,就要离开了。
在泪水断了线的珠子那样,噼里啪啦沿着莫邪征东的脸淌下时,她的大脑中再次一片空白,又开始滑向那个看不到底的黑暗深渊。
那儿,没有阳光,没有空气,没有绿树红花,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有的只是无边的死寂。
好冷!
人的精神一旦崩溃,抵抗外界的防御力就会速度下降,邪气就会入侵。
莫邪征东的精神已经开始崩溃,立即就感到了冷,彻骨般的寒冷,使她的牙齿开始咯咯作响,这时候她却好像隐隐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传来。
她不想去听,也不愿意去听,因为她知道,那是高飞在告诉外面的人,说他没有死,让别人放他出去。
好热!
就在莫邪征东强行让自己不要去听高飞的说话声时,只觉得一股烈焰,从丹田深处腾起,用王蛇捕猎的极限速度,开始燃烧她的灵魂。
火龙汤的药性发作了。
火龙汤药性刚发作的瞬间,莫邪征东感到了无与伦比的舒服,周身的冰冷仿佛都被驱赶了,心里暖洋洋的,很想就此睡过去。
于是,她就慢慢伏在了那件皮袍上,双手抱着雄膛蜷缩起了身子。
但泪水却仍然止不住的淌,这让她很恨自己太没出息,真没必要为某个薄幸男人这样伤心的,应该睡觉,好好的睡一觉。
也许,睡一觉醒来后,恶梦已经结束了,不管是死了,还是活着。
可就在莫邪征东准备好好睡一觉时,被体内烈焰驱赶走的寒冷,却又像一头疯牛那样,哞哞叫着重新返了回来,死命碰撞着她的身体。
与此同时,她丹田内的烈焰,已经燃烧了她整个体内,火蛇般的乱窜着,企图找个宣泄口扑出来。
莫邪征东的体外,寒冷在死命的向里钻,炙热却从内里玩命的向外走--一冷一热两股滋味,就像两头疯牛那样,在她薄薄的皮肤间相撞,谁也不肯退却,只是竭力对抗着。
她所能做的,却唯有承受,承受一冷一热以命相搏的痛苦。
这,就是地下楼兰中针对楼兰王而存在的冰火之罚,明明内里热的要命,可偏偏冒出体外的汗水,可是结冰。
莫邪征东不想抵抗,甚至都放弃了挣扎,就那样蜷缩在那儿,任由身子瑟瑟发抖,任由泪水止不住的淌。
高飞一个不经意的态度,直接决定了她能够熬多久。
她希望,生命能用最快的速度脱离这幅躯体。
她更希望,下辈子宁可变成一只鸟,一条鱼,哪怕是一头猪,也不要再托生为人,或者修罗。
女修罗,本来不该有爱情的。
“我为什么要有,为什么?”
莫邪征东的精神开始恍惚,觉得自己灵魂已经飘出体外,在冰窟上方游荡时,一只手,却忽然莫在了她脸上,接着就是男人的叹气声:“唉,你怎么这么爱哭呢?是不是因为我刚才去门口时,没有和你说话,你就以为我为了出去不再管你了?”
男人盘膝坐在皮袍上,很费力的把莫邪征东抱在怀中,看着她的眼睛很生气的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让你自己说,我该怎么惩罚你?”
在被男人擦了下泪水时,莫邪征东漂游在体外的灵魂,攸地一下就回来了,就像她飞快的离开了那个无底的深渊,冷热相激的痛苦,也仿佛悠忽不见,只剩下狂喜的呆滞。
呆呆看着高飞,莫邪征东好不容易才想到自己可以说话:“你……没有走?”
“这儿有个光着屁股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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