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上了,那个小女人却为了她跑来岭南死了,高飞心中就愧疚异常,觉得自己特别没良心,以前为什么在不知不觉间忽略了她?
除了高飞之外,被沈银冰视为亲人的,唯有父亲苏北山,海伯和颜红了。
在苏北山、海伯相继被杀后,沈银冰就特别看重颜红,因为她能感受到红姐对她那犹如母亲对女儿般的呵护,哪怕红姐被组织上控制后。
可是现在,连红姐都可能死了--这个结果,是沈银冰无法接受的,呆愣半晌猛地尖声叫道:“不可能,不可能,红姐不会死的,不会!”
她的话音未落,门忽然开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忽然从门外传来:“颜红死了,这是真的。”
“谁?”
沈银冰怵然一惊,本能的靠向了高飞。
高飞则站起身向前斜跨一步,挡在了她面前,不过当看到走进客房的那个人后,警惕神色自眼里消失了,轻松了口气:“你来了。”
进来的这个女人身材高挑,穿着一身宽松的黑色衣服,淡金色的柔顺长发随意披散在肩头,单看身材以及站在那儿后隐隐散出的高贵气质,真能让人为之倾倒。
不过她的相貌实在让人难以恭维,脸色灰白,薄唇鹰钩鼻子还没有眉毛,就像一个纸人那样,让人看了特别的不舒服。
听高飞这样说后,沈银冰侧脸问道:“你、你们认识?”
“嗯,她就是……”
高飞点了点头,犹豫了下说:“她就是在我受伤后,救走我的那个人。”
这个不请自来的女人,自然是楼兰王莫邪征东了。
高飞本把她的来历告诉沈银冰的,不过话到嘴边却又改变了主意,现在他委实没有心情,跟沈银冰说莫邪征东的事儿。
“哦,那、那你请坐吧。”
沈银冰抬手拢了下垂到眼前的发丝,从高飞背后闪出,看着莫邪征东问道:“你想喝点什么?”
“白开水就可以了。”
莫邪征东淡淡的说了句,走到高飞对面的沙发前坐了下来,坦然处之的等着沈银冰去给她倒水。
莫邪征东身为地下楼兰的女王殿下,早就适应了被太监们侍奉,在说出自己要喝开水时,丝毫没有说自己去倒的觉悟。
看到她大刺刺的坐在那儿等着自己给她倒水,沈银冰愣了下,这才走到饮水机前,用纸杯给她接了杯水。
莫邪征东是地下楼兰的女王殿下,被人伺候早就成了习惯不假,可沈银冰也不是那种伺候人的主呀,尤其是现在,可是堂堂大集团的总裁,啥时候奴颜婢膝的伺候过人?
不过看在莫邪征东知道红姐消息,又是救了高飞的面子上,沈总还是把这丝不快压在了心底,给她端来了一杯水。
莫邪征东连客气话也没说一句,接过来吹了一下,直接一口喝干了。
她在丛林中转悠的这两天,还真没有喝过水,尽管热带雨林中不缺少水,到处都是小溪,可女王殿下是什么身份?
只要不威胁到生存,宁可干着也不会喝那种水的。
“这人真奇怪,这么热的水不怕烫坏了嘴巴?”
看到莫邪征东就像喝凉水那样,把一杯滚烫的热水喝下,却啥事也没有后,沈银冰感觉很惊诧。
就在沈总感觉惊诧时,莫邪征东把纸杯放在了案几上,淡淡的说:“再来一杯吧。”
“啊?”
沈银冰眨巴了下眼,黛眉微微皱起,脸色也阴沉了下来,坐在那儿没有动,心想:嚯嚯,看在你知道红姐的消息,救过高飞的份上,我才给你倒水的,你还得寸进尺,真把我当丫鬟使唤了啊?
看出沈银冰不高兴,莫邪征东又在那儿稳坐等着喝水后,高飞只好拿起纸杯,走过去接了一杯水。
看到高飞接水后,莫邪征东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有些过份了,看着沈银冰,双眸里闪过一抹不以为然的笑意:“其实这个世界是很公平的,想得到什么就得付出一些。就像你想从我这儿得到颜红的消息,那么你替我接两杯水可能是最低的代价了。不过你却仍然不满意,看来你的确是个骄傲的女子。”
沈银冰也觉得自己不该在这种小事上计较这些,只是既然已经做出这种态度了,要是再解释什么未免就落了下乘,冷然回答:“我不觉得一个女孩子骄傲有什么错。”
“嗯,是没有错,最起码你有骄傲的本钱。”
莫邪征东端起水杯,再次喝酒似的一饮而尽后,直接步入了话题:“颜红死了,我埋葬了她。”
刚坐下的高飞,嘴角猛地抽了一下,脸上浮上一抹痛苦之色。
沈银冰却在呆了片刻后,抬手捂住了嘴巴,泪水哗哗的淌了下来。
“她死的很安静,可以说是一种解脱,所以你们没必要为她的死,而感到伤心。”
莫邪征东淡淡的说:“当一个人能正视死亡时,也说明她对这个世界没有了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