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飞满脸的凄哀之色(高先生以为,在听别人讲述她自己的悲惨遭遇时,脸上露出凄惨的表情,这是一个听者应该拥有的最起码道德),语气中却带着好奇:“听说龙师父是袁天罡再世,精通阴阳八卦等外道本领,那么他当年为什么没有算出你父母去海滨浴场休闲时,会遭遇大难呢?”
龙云儿反问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医者不能自医’这句话没有?”
医者不能自医,就是因为医者对疾病、医理、药理都比较明白,给人医病时能根据病情客观进行辨证论治,处方用药以病而立,多无顾忌,所以常常显效。
而给自己,或者家人医病时,往往联想较多、顾虑较多,担心某药热、某药寒、某药有害、某药有毒,如此掂量来掂量去,下不了决心,这才导致自己越来越没有信心,不敢轻易下药,所以才有这么一说。
高飞当然明白这个道理,点了点头:“哦,原来是这样啊,我说呢。”
龙云儿犹豫了下,又说:“其实,每一个像我爷爷这样的人,一辈子中总有一次机会,给他自己,或者至亲之人卜算的。”
“那一次机会,是什么时候?”
高飞问出这个问题后,猛地醒悟了:“是不是,在他……”
龙云儿点了点头。
(说点题外话,算命的不能给自己算,唯一能算得一次就是在驾鹤西归前,这可不是信口胡言的,兄弟我有切身经历,说来给大家听听,精于此道者要是有什么意见,您也别喷,因为兄弟对此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舅舅家的表哥说起过。
舅舅就是一个算命先生,从来都不会在本地算,而是常年的云游在外。
记得刚生小女儿不久,舅舅来喝喜酒,酒后借着酒意告诉我说,要想改变当前的命运,必须得搬出你家老宅,去外面买房子。要不然,你会在这儿困穷一辈子,像你父母那样,混来混去的别说有儿子了,能保持温饱就不错的。
我家的老宅,在很早时是街上最好的宅子,舅舅却说传到我爷爷那一代时,灵气就已经用尽了,成了一个困龙局,只能影响住房者的气数,没啥好处。
那是在零八年,我还在当地一家铁厂内上班,厂子效益不好,每个月就不到两千块钱,再加上父母身体不咋样,老婆干超市,两口子工资加起来才不到三千,拖家带口的养活老老少少六口人,的确很困难。
说实话,零八年之前我是不信这一套的,在这儿也是随便说说,您可千万别当真把兄弟举报了,求您了!
老婆却信这一套,小女儿八个月大时,恰好镇上学校盖房子,那时候是八百五一个平米,相当便宜了,是教师的福利房。
恰好一个本家叔叔不需要,老婆就鼓动着我‘殊死一搏’,外出买房子,搬出老宅,看看能不能改变苦比的命运。
受不了她的枕边风,一咬牙,借了八万三,买了现在的五楼,一百个平米。
说来也怪,在兄弟搬到楼房的第二个年头,也就是一零年时,因为这边没啥玩头就在家学着写小说,结果在一零年九月份时,拿到了第一笔稿费,3360元。
从那之后,哥们算是挣扎出了贫困县,一跃成为了村里的小康家庭,一三年时不顾国家政策,冒险抢生了第三个孩子,同年又买了一套大房子。
一零年,绝对是改变我命运的一年,也是舅舅去世的一年。
舅舅是死在回家的路上,那是冬天,他从京城回家。
在刚出京城时,就给表哥打了电话,说让他做好为他收尸的准备,因为他算到自己看不到村头那颗大槐树了。
舅舅还说,这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给他自己算命,他的阳寿已尽,这要是泄露天机次数太多。
果不其然,接到舅舅打来的电话后,表哥连夜去了济南火车站。
舅舅乘坐的列车刚停下,表哥就看到他走下了列车。
表哥事后说,舅舅脸色很苍白,就赶紧走过去搀扶他,可刚碰到他的胳膊,舅舅就双膝一软,歪倒在了表哥怀中,再也没有醒来。
舅舅一辈子都没有给他的子女算过命,更不许表哥接触这个行业,常说:算命,是老天爷赏给天残(就是盲者等身有残疾的人)的一碗饭,正常人干这一行,是会遭天谴的,历史上那些有名的相师,很少有寿终正寝的。
那就是老天爷在惩罚他。
好了,这就是哥们的亲身经历,或许无法被人理解,却是真实存在的,请大家海涵,浪费了这么多笔墨--至于看盗版的哥们,就不赔礼道歉了,哈。)
车子已经来到了市区,高飞放缓了车速,看了眼脸颊挨在车窗上的龙云儿,轻声问道:“那,你自己是个什么意思呢?”
龙云儿动也没动,淡淡的说:“我从没有想过,要跟一个毫无感情的男人发生那种亲密关系。”
“我也是不会这样。”
高飞笑了,说:“如果偶尔一次会这样,那就证明我花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