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红颜回答,神秘老人又说:“更重要的是,你最在乎的男人,或许一年才会去一次,你可以想象一下独守空房的滋味--所以,你最好是好好考虑一下。”
解红颜根本没有丝毫的犹豫,就斩钉截铁的回答:“我愿意!”
“那好。”
神秘老人沉默片刻,才轻轻的叹了口气:“唉,孩子,好好睡一觉吧。等你睁开眼,梦醒来的时候,你就已经出现在塔克拉玛干沙漠中了。”
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神秘老人叹气声后,解红颜忽然很想哭,很想从梦中扑到他怀中,放声痛哭,把这辈子所遭遇的不幸,全部化为泪水,一股脑的哭出来。
因为她有种很强烈的错觉,就觉得这个神秘老人,应该是她的--父亲!
女儿在受委屈,担惊受怕时,最先想到的人不就是父亲吗?
但解红颜却很理智,因为她知道她的父亲,一个商人,早就在多年前去世了,再也无法像天底下所有呵护女儿的父亲那样,在她最困难时站出来呵护她了。
不过解红颜却把这个只在梦中出现,还看不清模样的神秘老人,看做了是父亲,于是在泪流满面的时候,沉沉睡了过去。
睡梦中,解红颜只希望永远都不要醒来,那样就不用面对残酷的现实了。
可人只要不死,又有谁能长久的睡在梦中,不再醒来?
当一个人睡的无法再睡时,她就只能醒来了,就像解红颜那样,在晨风吹起的秀发轻轻打在脸颊上时,她醒了过来。
眼睛还没有睁开时,她就知道她再次无奈的回到了现实世界。
梦中的一切再美好,也只是存在于梦中,只要一睁开眼,那一切就会消失的。
所以就算是醒来后,解红颜也不想睁开眼,直到听到了悦耳的驼铃声:叮叮当,叮叮当……
“怎么会有铃铛声响?而且我还是在颠簸的?”
本能的,解红颜就睁开了眼睛,然后就看到了一望无垠的沙漠。
再然后,她就呆了。
她醒来时,是早上六点多一点,深秋的早上,这时候的太阳还在懒床,只会在遥远的东方天际,编织出一条五彩朝霞的毯子,晨风很凉,切干燥,夹杂着的沙粒打在脸上隐隐作痛。
骆驼就像慢慢起伏的海浪,在悦耳的驼铃声伴奏下,有节奏的一颠一颠的前行。
骆驼高高昂起的脑袋上,缰绳就拴在前面一头骆驼的鞍套上。
前面骆驼的体型更大一些,一个浑身都被裹在黑袍中的人,背对着解红颜,轻轻哼出的带有某种悲凉意味的小调,被驼铃声敲打的支离破碎。
晨曦、凉风、大漠、骆驼,穿着黑袍的人,悦耳的驼铃声,悲凉的西域小调--这些东西组成的现实,就像一颗火箭那样,在她睁开眼的瞬间,就用她根本无法想象的速度,猛地占有了她所有的思维神经。
解红颜呆了,呆了很久,直到东边的朝阳一点点的冒了出来,才声音嘶哑的问道:“这、这是在哪儿?”
她在问出这句话时,才发现自己也是一身黑色的袍服,好像修女那样戴着帽子,蒙在脸上的围巾,已经掉在了下巴下,这才让让晨风中的沙粒,轻易能敲打着她白玉般的脸颊。
“这是塔克拉玛干沙漠。”
坐在前面那头骆驼上的人,好像早就算准解红颜会问这句话,头也不回的回答。
“塔克拉玛干沙漠?我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解红颜呆呆的转身,看着周围完全一个颜色的沙漠,喃喃的说:“我、我还是在做梦吗?”
“没有,你没有做梦,这是现实。”
前面骆驼上的人说着,扭头看了她一眼。
这应该是个男人,他脸上也蒙着黑色的围巾,眼角已经有了明显的皱纹,不过眼神却很亮,一看就是个精明的人。
解红颜暗中偷偷的,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腿。
很疼。
这说明,她不是在做梦,而是在现实中:这儿是沙漠,不管是不是塔克拉玛干沙漠,这儿都是货真价实的沙漠。
呆望着那个重新回过头去的男人,过了很久,解红颜才重新问道:“我、我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因为你此前曾经跟人说过,你现在最渴望去的地方,就是地下楼兰。”
那个男人抖了一下骆驼的缰绳,稍微加速后,才说:“所有现在你就出现在这儿了,再过几个小时,我们就会到那儿了。”
“因为我曾经跟人说起过,我最渴望去的地方,就是去地下楼兰?”
因为极度的不相信,解红颜的双眸睁的很大,吃吃的说:“可、可是,我说那些话时,不是在做梦吗?”
“梦想,有时候会变成现实的,不是吗?”
那个男人好像轻笑了下,就不再说话了,而是又唱起了悲凉的小调。
梦想,有时候会变成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