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院子面积倒不大,院子里也没有花草只有树木,想必因为久不住人,这两个婆子也偷了些懒,又或者说这两个婆子是临时安排过来的,因为那两排灌木都没来得及修剪,乱糟糟的。
凌远霄也发现了这点,似乎有些不悦,不过也没有说什么,指着院子里两棵高大的合欢树和合欢树下的秋千道:“这两棵合欢树还是当年你母亲来的时候和我一起种下的,这秋千也是为她做的,她喜欢荡秋千,我也喜欢听她荡秋千时银铃般的笑声。”
萱娘听了信步坐了上去,秋千晃动了一下,凌远霄的手抓着秋千的绳子,似乎在极力克制什么。
“爹,等以后女儿有空了,爹也教女儿荡秋千。”萱娘抻了抻凌远霄的衣角,仰着头说道。
“好。”凌远霄抱着萱娘下了秋千,指着东厢房道:“这边是库房,你母亲留下来的东西不多,等闲了你好好归置归置,看看有什么可以用的,钥匙就在书房的书柜上,走,我带你进去看看。”
两人进了上房,见屋子似乎打扫过了,家具也是刚擦的,地上放着七八个刚搬来的箱子,看着便有几分凌乱。
凌远霄领着萱娘进了东边第一间屋子,也是南边墙根下一张大炕,炕上除了一张炕桌和凉席,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倒是梳妆台和箱笼还在,一看也是新擦拭过了,北边的墙根下还有一张贵妃榻,上面也是空空的。
“回头我让你母亲给你送顶帐子和被褥来。”
凌远霄说完,领着萱娘进了书房,整个书房是一个大的地炕,地炕上摆了一把古琴,古琴的旁边还有一张矮几,上面是一套围棋,另外,还有一个长长的炕桌,上面放着的是满满的各式毛笔和字帖。
整个书房的三面墙都是随古董摆件的形状扣成的槽子,上面还摆着各种玉石、瓷器、木雕、书籍、古琴,还有一把镶着宝石的剑,当然也少不了字画。
琴棋书画,样样俱全,可以肯定的是,自己的亲娘是一个才女。
萱娘见临窗的地炕上似乎有一张绣架,上面罩了一块布,她走上前揭开了布,是一幅没有绣完的婴戏图,看大小,应该是一幅小孩子的盖被。
萱娘不由自主地坐了下来,用手摸着上面的画,白色的地方已经微微有些泛黄,萱娘的眼泪落了下来。
“孩子,这是你母亲给你做的被子,你母亲的手可巧了,据说她绣的屏风百金难求,她是姑苏有名的才女,跟了我实在是委屈她了,爹一直想着好好对她,弥补她,可谁知她竟然走这么早,早知道,早知道,我就,我就。。。”
后面的话凌远霄没有说出来,世上是没有后悔药的。
“这倒真应了师太常说的那句话,自古红颜多薄命。”萱娘自嘲地笑笑,到了她这儿,倒成了自古红颜多祸水,母女俩究竟是什么样的宿命呢?
“孩子,你放心,爹一定会护你一个周全,定不会让你重蹈你母亲的覆辙。”凌远霄牵着萱娘的手不觉使上了力气。
“爹,我想看看娘的箱笼里还有些什么?”萱娘换了一个话题,她觉得有些奇怪,这些古董古籍什么的都在,为啥旁边的卧室里反而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你母亲的衣服都赏人的赏人,烧的烧了,带走的带走了,衣料和首饰只怕还留下一些,其中还有几样是给你和你哥预备的,是我特地留下来做一个念想的,你想看什么时候都可以。对了,这是库房的钥匙。”凌远霄从长桌的抽屉里找出一串钥匙递给萱娘。
“我哥是怎么没的?”
“在肚子里就折腾了一天一夜,好容易生下来小脸却成了紫色,稳婆说是憋的,才活了不到半个时辰。好了,天色也不早了,爹先去洗漱了,你们几个也赶紧梳洗梳洗,一会爹来领你去正式拜见家里的长辈。”
凌远霄显然不想继续这个沉重的话题。
“好。”萱娘心里也是酸酸的。
送走凌远霄,山花几个围住了萱娘。
小美先拉着萱娘的手道:“萱娘,咱们真的住进侯府了?你真是那侯爷的女儿?不是认的干闺女吗?我怎么听见他好几次提到什么你母亲?”
“这还不明白,萱娘不是说找爹的吗?这侯爷自然就是萱娘的爹了。”山花白了小美一眼。
“山花,小美,你们两个又记不住,以后要叫小姐了。”春杏提醒道。
“对对,小姐,小姐,我又忘了。”山花拍了下自己的头。
“好了,这里也没有外人,随意吧。”萱娘自己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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