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又翻着陆氏集团的微博看了一下。上面没什么稀奇的,都是发布一些正常的商业活动,除了抽奖,大部分微博的转发量都只有个位数,跟绝大部分企业的官微一样。
他点进那条置顶微博当中,重新看了一遍,里面的措辞都很得体,并没有逾越的地方。换句话说,这个情况说明,很官方。不过也很正常,这种事情,并不适合用来出风头。
陆氏集团这么快地做出反应,可以说他们应对迅速,也可以说,他们忙着弃车保帅。那究竟是哪一种呢......
有个人不小心撞到了郑有风身上,差点儿把他吓一跳。撞他的是个年轻姑娘,一直红着脸在跟他道歉,“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
郑有风把手机收起来,还没有说话,前面就传来一阵起哄声。再看那个姑娘,虽然害羞,但眼睛亮晶晶的,他哪里还能不明白。刚才那一撞恐怕并非偶然。
没办法,长得太帅,即使是坐在墙角也不能掩去自己的光辉,他都已经这么低调了,还是被人拉了出来。
但是郑有风这会儿确实没有找对象的意愿。他到这里来,原本就是为了看薛周笑话的。他冲那个姑娘安抚性地一笑,然后抬起头,虎/着一张脸,冲那群上蹿下跳的小崽们吼道,“起什么哄,一天不说你们,你们就皮痒是吧?”虽然是在吼人,但却没多少威严在里面,更多的还是玩笑。
在一片“切”声中,他低下头,冲那个姑娘清风朗月地一笑,“不好意思啊美女,我挡你路了。”然后拖着凳子再往角落里退了一些。
他原本就坐在角落里,不知道眼睛要多瞎才能“不小心”撞上他。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个人都能听懂他的拒绝了。他这么委婉,长得又好看,身材也好,那个姑娘不想就这样放弃。咬了咬唇,鼓起勇气说道,“帅哥,不进来跟我们一起参加活动吗?”
刚才才被郑有风一嗓子吼萎靡的警察们立刻又集体gao潮了,吹口哨的吹口哨,拿相机的拿相机。这么多人看着,郑有风不好让一个女孩子下不来台,只好先跟她说,“我这个人比较土,不怎么会玩儿,多担待点儿。”却也还是跟着那姑娘一起坐到了中间。
他之前坐在角落当中,低着头玩儿手机,一副不合群的样子,那群女孩子还以为他走的是高冷路线,不好亲近。谁知道,这人高冷只是装给人看的啊,一叫就过来了。早知道,她们也应该上去制造一个偶遇什么的啊!看看,全场上下的男士,就属薛警官和他两个人最好看了,一个清朗一个清隽,如同日月争辉一样,就算不能跟他们谈恋爱,说说话看看脸也是好的啊。
在一众女教师的扼腕长叹当中,苏越贼眉鼠眼地瞄了一眼郑有风,见他没发现,跟面前的那个男老师说道,“少等一下,我处理个事情。”然后背过身,拿出电话,飞快地跟人发了一条短信。
正在住院的陆苳笙已经换了身衣服,正打算从她那间总统病房当中出门,手机震动了一下。她拿起来看了一眼,嘴角出现了一丝笑意。
她走到床头,拿起一张下午写好的卡片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订花,要九十九朵欧月......卡片我自己写好了,找个会念英文的快递小哥送过去吧......嗯,我希望能当众念出来......我在人民北路中路口等你们,帮我把卡片带过去。”
她挂了电话,又打开了那张卡片,上面是用一手流丽的圆体英文抄的诗。墨水是淡红的,好像玫瑰一样的颜色,上面还散发着淡淡的玫瑰香味。那是万宝龙某一年出的限量款墨水,连名字都叫“情书”,拿来写情话,再合适不过了。
“本来是想明天早上给你的,不过今天晚上这个机会我觉得更好。”陆苳笙冲那张卡片歪头一笑,“明天早上的,晚上回来再写给你好了。”她伸出纤细的手指,冲那张卡片飞了个吻。
郑有风虽然浪,但是男女感情上面一向是界限分明的,他既然不打算在这里找对象,那就没道理给人希望。心不在焉地一群女孩子说了半个小时的话,终于成功地让他身边一个女孩子都没有了。
他看了一眼同样从“门庭若市”变成“门可罗雀”的薛周,挪动椅子过去问道,“你怎么了?一个你都没看上么?”
“怎么可能。”薛周苦笑,“她们让我给她们讲破案,我讲了啊。可是破案不就是那些吗?尸体,变态,凶手,还有让人哭笑不得的动机。”薛周觉得自己一点儿都没错,“我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他觉得非常冤枉。
得了吧,别人不知道,郑有风还能不知道吗?女孩子让你讲这些,并不是真的想听这些。谁特么在分泌多巴胺的时候想听变态怎么杀人的啊?人家都把梯子递到面前来了,可是薛周这个纯正的直男依然不知道该如何下脚。
他单身快三十年,真是一点儿不冤枉。
郑有风拍了拍他的肩膀,“薛周,你这么不开窍,这辈子别想谈恋爱结婚了,还是早作打算吧。”现在还有哪个女孩儿,能无怨无悔地喜欢他这么“质朴”和傻缺的人啊。
他无意当中抬眼一看,对面那群女教师一接触到他的目光,脸上的表情就变得愤愤不平。其中有一个,还直接把脸偏开了,仿佛他就是那么不忍直视一样。郑有风明白了,好么,他现在已经成功地和薛周一起组成了“直男二人组”,比电线杆子还直,不解风情不会看人脸色,重要的是,一点儿都不弯!
郑有风仿佛都还听到了那群女孩子在背后吐槽,白瞎了这么一张脸!
嗳,他没想到啊,有一天还能被人嫌弃太正直了。
正直的郑警官深刻反思了一下自己,看看自己是不是矫枉过正了。这才开了个头,食堂门口就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诶,请问,郑有风郑警官是在这里吗?”
郑有风一转头,那个男人又看到他了。他手上捧着一大束白底粉边、每一朵都有小碗大小的月季花,走到了郑有风面前。然后从花上面拿出了一张卡片,清了清喉咙。
郑有风突然觉得自己浑身汗毛都倒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