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一会儿一个婆子进来回话,说是表小姐已经醒了,现下已经没什么大问题了。这会儿丫头伺候着喝了参汤祛寒。
白流苏瞧了眼戏台,伶人们已经散去了。屋子突然就静了下来。李老夫人正了正身子,表情严肃:“二太太,此事与我细细说来。”
白流苏心中一禀,难道这里面有什么弯弯绕?按理说若是单纯的落水,婆子回禀已经安排妥当,此事该翻了篇了。若不是单纯落水,李老夫人为何当着众人问起?
李老夫人自然有她的用意,虽说只是个表小姐,毕竟是在伯府出的事。现下的伯府不比从前,自从被外放,愈发的衰败。名声与伯府而言是最不能撕破的面子。
陈夫人听见婆子说人已经没事了,这会儿脸色反倒缓和了不少。有条不紊的跟婆婆汇报起情况来:“落水的是刺史府的大小姐,大奶奶的表妹。听下人说是见着一只蝴蝶,表小姐非要扑了下来,便跟着那蝴蝶出了南门,没留神路,就跌进了池子。”
众人听完也舒了一口气。今日刺史夫人抱恙,女眷只来了刺史府的大小姐和庶出的二小姐、三小姐。李老夫人为表关切,复又吩咐:“去库房取了血参,为表小姐压惊。”
白流苏听着话沉思起来,不是说南园有少爷们诗会么?怎的陈夫人只字不提?又原来刺史大人是伯府大奶奶的亲戚。忽然白流苏猛地抬头,想起了婆子当时嘱咐的表情。
难道说南园根本就没有少爷们在诗会?!所以现在李老夫人也敢当众问询事情的经过,不怕闹出什么丑事。联想到白如意神情和后来的行为,难道说白如意早就知道南园根本就没有人?
那婆子定是伯府的下人无疑,只是没有主子的吩咐,她敢扯这谎么。那么究竟是谁设下这圈套,又是为了试探谁?
白流苏来不及细想,陈夫人便邀了一众夫人移步梅居。大家入了梅居,下人们早支起了吊牌。这些官宦夫人都是会的,很快便组了局,李老妇人推说精神不济,却邀了安氏陪着到暖阁说话。
陈夫人毕竟是个玲珑人,夫人们有的消遣,自不能忽视了众多小姐。吩咐人抬了许多绣架绷子,一群人研究起时下最新的花样来。
那些小姐尤以刺史府的二小姐、三小姐为首,聚拢在陈夫人身边,说说笑笑好不热闹。白流苏挑了个安静的角落瞧着,手里拿着根绣针,却不急着动作。
都说皇帝不急太监急,伺候一旁的奶娘着急了,俯身小声在白流苏耳边说道:“小姐,你看那些官家小姐们都恨不得凑到陈夫人身上了,来伯府是多难得的机会,您怎的呆在角落里?”
一席话说的白流苏醍醐灌顶,终于把前前后后的事情想了个彻底。是了,这些小姐莫不是为了陈夫人的独子燕无忌了!大房没落,最有可能承袭伯爵的人就是燕无忌。
今日那扯谎的婆子是陈夫人手底下的,之所以设下这个幌子,恐怕就是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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