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姜筠瞥了眼身旁的姜筝,轻声道:“表哥,你怎么惹了我二姐生气了,还是哄哄她吧。”
她说完还捂着嘴笑,姜筝红着脸上了马车。
待回了卫国公府没几天,老夫人邀请赵夫人到卫国公府上看戏,姜篱的婚事也就正式定下来了。
何氏因女儿的婚事定了,且定的人家还不错,走路都带着风的,整日笑呵呵的,遇见温氏时想着温氏头先拿姜篱的婚事笑话过她,便说了出来。
她原先是想炫耀一番,得了个这么好的女婿,也不知温氏同她说了什么,连向来爱财的何氏都摔了两个花瓶。
姜篱抿着唇站在门外听母亲在屋里咒骂温氏,说什么原先赵夫人瞧上的是姜简,私下里同温氏说了,温氏没同意,赵夫人才同老夫人说了,定了姜篱。
屋子里的骂声不停,丫鬟不住的劝解何氏,姜篱阴沉着脸往外走,她身后的丫鬟连忙跟上道:“小姐,夫人气糊涂了,这话定是大夫人说了故意气咱们夫人的,这婚事哪能乱换的,那赵二公子一开始就是心仪小姐的。”
姜篱低着头往外走,她同赵芷关系好,知道赵夫人在赵芷定了亲后就一直想着给赵彦定亲,尚书府娶儿媳看重门第,她自问卫国公府的门第不差,尚书大人的官位虽高,却不是世袭的,早晚是要退下来的。
她卫国公府好歹还有个爵位,不过就是瞧着她爹官位不高又不能继承爵位,便在亲事上,连姜简那个蠢蛋也不如,她越走越快,在转角的时候恰好撞上了挺着肚子的陶姨娘。
姜篱正要发怒,抬头见姜二爷也陪在陶姨娘身边,给姜二爷行了礼。
姜二爷扶住陶姨娘,皱着眉道:“阿篱,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走路的。”
姜篱从小到大都是被老夫人捧在手心里的,姜二爷也没骂过她,本就气不顺,又见父亲为了个妾氏冲自己发火,强压着怒气道:“今日不是休沐,父亲怎么有空在家?”
姜二爷面色变了变,他就是领个闲职,去不去都可以,陶姨娘又怀着孕,他索性就留在府中陪着陶姨娘,没出去。
姜篱自然知道自己这父亲有多闲,看了看他身侧的陶姨娘,想着父亲这般还不知进取,只知在家中寻小妾逗趣,她的亲事也是因父亲官位不高才会叫别人这般看不起,就这么个姨娘,把她爹的魂都勾走了。
姜二爷没回她的话,问道:“你娘呢?”
姜篱道:“父亲问我娘做什么,难不成还要带着陶姨娘去见我娘吗?”
“放肆。”姜二爷见女儿这般不给自己面子,正要训斥,可他在二房里向来没什么威严,姜篱也没理他,直接从他面前走过。
姜二爷看了身旁的陶姨娘一眼,觉得没脸,指着姜篱的背影道:“孽障,这个孽障。”
陶姨娘淡淡的站在一旁,也没理会他,姜二爷尴尬的轻咳了一声,伸手扶住她道:“阿莨,你可转好了,咱们回去吧。”
陶姨娘抽出他手中的手,道:“二爷,妾身自己走就好。”
“这怎么行,你身子这么重。”
陶姨娘瞥了眼四周往这边偷偷看的丫鬟仆妇,没说话,姜二爷以为她生气了,讪讪道:“那行吧,咱们走吧。”
姜二爷从小便是孝子,听从姜老夫人的话,奉母命娶了自己并不喜欢的何氏,何氏若善解人意也便罢了,偏偏又是个泼辣的,仗着老夫人宠常常同他闹,本以为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却不想在淮县遇见了年方十五的陶莨,陶县令又是个势力的,他稍稍一提示,就把女儿送给了他。
他这么大年纪了,娶了花一样的陶莨只觉得放在手心里宠都不够,陶莨被老夫人赶到庄子上时,他整个人魂都要没了,如今好容易求着老夫人把人给接回来了,他自知理亏,把美人带回来时说好了要好好待她的,却叫她受了这些苦,美人对他冷淡些他也受着了。
姜筝放下手中的花绷子,纳闷道:“你说这二叔是不是魔怔了,二婶好容易因大姐的婚事开心了几日,他怎么这个时候天天带着个姨娘逛园子。”
她着实不能理解向来安分守常的二叔会为了个妾氏顶撞祖母。
姜筠道:“谁知道呢?”
她那二婶这辈子都顺风顺水的,这会却让个姨娘弄的没了脸面,也难怪姜篱会出手弄死陶姨娘了,只是上回她见陶姨娘,那女子却不是如此张扬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