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显出几分的怨毒,“好好的……要开什么集市……欢哥这才闹着要出去,我拦着,老爷就说于志明道士的话不足为信,这都是听了你的挑唆,这下好了,欢哥丢了,你心里可舒坦了。”
张氏冷冷地看着婉宁,“你就是想要这样的结果,你将我害成这样也就罢了,又去害欢哥,你到底将欢哥带去了哪里?”
张氏说着就向前冲过来,仿佛要一头撞在婉宁身上。
“太太不觉得奇怪吗?”婉宁不动声色,“欢哥丢了,跟着他的范妈妈已经急着到处去找才对,却怎么就急着自缢,仿佛知道欢哥找不回来了似的。”
“太太现在不担心外面的欢哥,倒想着嫁祸给我,”婉宁看着张氏,“太太到底是不是欢哥的亲娘,欢哥到底是不是走失了?”
张氏睁大了眼睛,“事到如今。你还站着说这种风凉话。”
欢哥丢了,张氏却依旧将精力放在她身上,要知道张氏平日里可是将欢哥视为心头肉。出了这种事,应该出去四处求救。而不是这样安然地坐在屋子里。
张氏的目光中没有那种惊慌失措的神情,而是滔滔恨意。
婉宁摇了摇头,试探着去看张氏,“如果我是你,绝不会让我的孩子离开我的视线,不管将他托付给谁,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孩子离开亲娘会怎么样。太太想想从前的我就知晓了。”
张氏的表情有一丝僵硬,几乎下意识地张口反驳,“你胡说。”
“欢哥在哪里,如今又在做什么?身边没有熟悉的人会不会害怕,昨日还在你身边,今天就没有了消息,连范妈妈都死了,万一有什么变故,你还能不能见到欢哥?”
“有母亲在身边,不论是哭还是闹都会有母亲安慰。离开母亲,幸运的是得到旁人的怜悯,绝不会有人真正珍爱他。”
“欢哥还小。这样小的年纪,就要经历这些。”
张氏嘴唇颤抖,“你住嘴,事到如今你还在一旁看笑话,你怎么有这样狠毒的心肠,我,我跟你拼了……”
张氏要甩开身边的管事妈妈上前厮打。
婉宁却转身走了出去。
身后传来张氏嚎叫的声音。
……
童妈妈觉得奇怪,“奶奶怎么知道,八爷走失是太太安排的。”
婉宁摇摇头。“我不知道,”就算现在她也不能肯定。这件事就是张氏一手安排,“我只是试探。”
看看张氏到底会有什么反应。
至少现在不排除张氏知道整件事。
可如果是张氏安排的。为什么会在这时候将欢哥送出去。
婉宁正想着,看到崔奕廷大步走进来。
“怎么样?”崔奕廷低声问。
婉宁摇摇头,“没有问出什么,可能知道实情的妈妈却投缳自尽了。”
崔奕廷一如往常般沉着,“是因为心中愧疚所以投缳?那也太着急了些,不过只找了一夜,还不能说明什么。”
崔奕廷和她是一样的反应。
“我让人去广恩公府外盯着,”崔奕廷说着顿了顿,“就算是真的被人拐走,这样找下去也能找到。”
……
婉宁和崔奕廷回到崔家,到了晚上也没有欢哥的消息,崔奕廷从衙门里回来,刚换了衣服,童妈妈进来道:“门上的管事来禀告说,三老爷过来了。”
婉宁刚要起身,崔奕廷却按住她,“我去看看,有什么消息就告诉你。”
崔奕廷快步走了出去。
刚过了两刻钟,下人来道:“二爷让小厨房准备些饭菜,今晚亲家老爷就在这边吃了。”
婉宁吩咐厨房去准备。
崔奕廷和姚宜闻就在书房里用了饭菜。
婉宁过去的时候,姚宜闻已经喝醉了,眼睛泛红,脸色却苍白如纸,看到婉宁,咧了咧嘴试图像往常一样和婉宁说话,却控制不住情绪,声音发颤,“婉宁,都是父亲不好,父亲不该休了你母亲再娶张氏,若是没有当年那一遭,也就不会有今天的事,如今我是人不像人,家不像家,错过一次就再也不能补救了。”
姚宜闻说着伤心地“呜呜”哭起来。
婉宁看着痛哭的父亲,在泰兴死里逃生之后,她还是第一次对父亲有这种难过又焦灼的复杂情绪。
姚宜闻一声声地道:“我知道错了,我是真的知道错了。”
婉宁只觉得手被人握了一下,抬起头看到一脸关切的崔奕廷,她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吩咐童妈妈,“让厨房做碗醒酒汤来,跟夫人说一声,在西园子里收拾出一间屋子给我父亲,父亲醉了今晚就歇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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