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父亲要先和母亲商量吗?”婉宁的声音带着几分的质疑,嘴角微微地扬起还有几分的讥诮。
婉宁那双清亮的眼睛就这样注视着他。
让他想起这些年的过往。
要不是他听张氏的也不会将婉宁送去族里。
姚宜闻摇头道:“这是你的事,你母亲不用知道。”
……
张氏吩咐婆子。“去外面等着,见到老爷就说我在担心,现在正好是该吃饭的时候。若不然让厨房准备些酒菜送过去。”
先要将人稳下来,然后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也好给她时间去跟父亲说。
朝廷上的事,老爷还是听父亲的。
婆子应了一声去长廊里等姚宜闻。
张氏穿上氅衣刚准备出门,婆子就匆匆忙忙走回来,“太太,老爷说不用了。已经拿了什么东西将那位大人送走了。”
就这样送走了?
完全没有让她插手。
张氏愣在那里,她连老爷送出去的东西是什么都不知道。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
刑部的郑敏从姚家出来,径直回到衙门。衙门里还有几位大人为了这个案子争的脸红耳赤。
“还审什么,证据确凿,这种小事还要请皇上亲自过问不成?南直隶的案子就是皇上钦命的崔大人来审,这次若是再如此。我们刑部的脸面往哪里搁……”
“可是这案子该怎么定……是要将李大人请过来。还是……”
“请什么请,不过有军功在身,怎么,大周朝的律法还奈何他不得了?”
光是刑部就多一半的倾向给李成茂定罪。
郑敏在门外微微一笑,撩开官服走进去。
各位大人都看向郑敏。
“怎么样,案宗拿来了没有?我们今天早些动手写奏折,也好让皇上定夺。”
“大人准备怎么写?”郑敏缓缓地道,“这江仲的口供和事实不符啊。”
江仲的口供和事实不符?
哪个事实不符?
所有人目光中透着疑惑。
郑敏将手里的匣子打开。“江仲说,沈家要买余家的土地。李成茂大人才让他去恐吓沈家,好让余家害怕,再也不敢卖地,让大商贾们也不敢买余家的土地。”
所有人都在看着郑敏。
郑敏将盒子里的文书拿出来,脸上露出啼笑皆非的神情,“可是余家的土地早就卖给姚家了,跟沈家有什么关系。”
所有人以为拿着江仲的口供就可以定案。
如今就像是被自己扳起来的石头砸了脚。
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的神情,低头去看那张文书。
拿着这文书的时候,他怀里就如同踹了一只活奔乱跳的兔子。
他是迫不及待想要看看这些想要陷害陈老将军的人,是一副什么样的嘴脸。
终于让他等到了这一刻。
他是这样的雀跃,笑容就忍不住要溢出来。
郑敏看向旁边的书办。
书办上前道:“回禀各位大人,宣府卖商屯的还不止是余家一家……宣府,不止是宣府,西北的商屯也在卖,沈家就是要卖掉自己手里的屯田。”
沈家不但不是要卖田,而且还要卖田,和江仲的口供差了十万八千里。
所以整个案子都要推掉重新审理。
郑敏笑容可掬地将文书收起来,崔大人说的没错,现在到了这些人收场的时候。
……
赵璠睁大了眼睛,怎么会有这种事。
御史弹劾的奏折,像潮水一样压过来,京城里同样闹腾不停的还有盐商卖手里的屯田。
盐运使司批白条了,可以用银子换盐引。
那屯田还有什么用处。
这些精明的商人,先想到的就是卖掉手里的屯田。
京里但凡和盐运使司有些关系的人家,门槛都要被踏破,所有人都想要明年的盐引。
从开始的数银票到手软,到现在的胆战心惊,赵璠仿佛从天上直接掉在了地上,摔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赵璠看着张戚程,“岳父,御史会不会弹劾我们。”他可是才让人去找盐运使司开出了几张白条,卖的都是明年的盐引。
张戚程厉眼看过去,“你做了些什么。”
赵璠庞大的身躯打了个冷战。
张戚程怒其不争,“我早就告诉你,事成之前,你要收敛收敛……”
赵璠忙看向旁边的妻子,“朝廷实行以银抵粮已经很久了,之前又不是没有托人办过盐引。”这样的银子一赚就是几千两,比什么都来得容易,有了这些银子就能置办新宅院,他是想等到风平浪静的时候,可……看到了银子,他就忍不住。
谁能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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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到赵璠,其实我特别想写,虎躯一震,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