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里出来,径直去了厨房,厨房的厨娘已经歇下却被叫起来做甜汤,心里十分不快,嘴中嘟囔着,“二爷住在家里,何英倒装模作样起来,既然在外吃了饭食还要什么甜汤,二爷在的时候也不见何英跟着吃汤。”
“这个院子里谁不知道,只有二爷爱吃甜食。”
院子里的人多数已经去歇着,丁勇向大厨房里望了一眼,见到厨娘还在忙乎就堆起笑容,“您还没歇着。”
厨娘方才刚摸了把好牌,正想要好好赢几个钱,不想却被拎来这里做甜汤,心里正不高兴,没好气地道:“下人就是下人,怎么能歇着,谁要吃东西这里都要上火,可不比咱们家里有规矩。一日三餐之外谁也别想再喊吃食。”
“您怎么这样大的火气。”丁勇忙过去帮忙添柴。
厨娘这才松口气做了碗甜汤过去,喊了婆子端给何英,灶上还剩下一碗。厨娘看向丁勇,“看在你帮忙的份上,就舍了给你。”
丁勇有心在这里听消息,就笑着吃了,汤才喝了几口,下人就将婉原封不动地端回来,“何管事说了。太淡,让多放些糖来。”
丁勇不禁诧异,怎么还会淡。甜滋滋的入喉刚刚好。
厨娘更惊奇,“嫌淡?难不成跟着二爷时间长了口味也随了二爷?这个家里只有二爷喜欢吃甜食,别人放一份的糖,二爷要放两份。何管事那个胃口能不能吃得上还不一定。”说着放了许多糖下去又递给了下人。
过了一会儿下人端了空碗过来。厨娘“啧啧”地道:“还真的能吃下去。”
丫鬟小声嘟囔,“何管事屋子里有旁人,也不知道是谁,让人多拿了一床被褥,何管事好像就睡在外间……”
丁勇仔细地听着,什么人能让何英睡在外间。
“好了,好了,别嚼舌这些。”
厨娘收拾好了厨房。几个人出了院子,丁勇装作若无其事。脚底下却越走越快,脊背上起了一层的冷汗。
一定是二爷。
定然是二爷回来了。
不,二爷根本就没走,没有离开京城。
他要趁着现在出去禀告,告诉公爵爷是他弄错了,二爷就在这里。
丁勇匆匆忙忙出了门,刚跑出胡同却迎面撞到一个人。
那个人正垂着头看他。
丁勇兀然抬起头,看到这沉着脸的何英。
“你要去哪里?”
冰冷的声音传过来。
丁勇打了个冷战,刚想要挪开脚步另寻旁路离开,就看到何英脸上的笑容,紧接着头被重重地打了一下,热血顿时沿着他的脸颊淌下来。
“你哪里也去不了。”
丁勇被拖走。
很快有人打扫了地上的血迹。
“何头儿,为什么不让他去报信。”
何英摇了摇头,“留着他,等到顺天府来问,一并交过去。”
随从不明白,“等到顺天府来问?”
“对,凑够了人数,顺天府自然会来要人。”这是姚七小姐的原话,姚七小姐不准丁勇来报信。
姚七小姐说,让别人相信二爷在京中是次要的,重要的是他们自己要相信二爷就在京里,他们要将如今的徐云当做二爷。
徐云才能真的成为二爷,而不是一个骗人的幌子。
何英将一切安排好,跟在后面的随从半晌才忍不住道:“何头儿,是不是二爷真的没走,就在家里啊。”
何英慢慢地露出笑容。
怪不得二爷说一切都要听姚七小姐的。
还真的是。
不过是一个丁勇,就连他身边的随从也这样想起来。
是,没错。
二爷就在家里,没有离京。
何英忽然觉得心里十分的踏实,二爷离开时那种空落落的感觉,一下子去了大半,他终于可以高枕无忧地睡一晚。
……
裴明诏从衙门里出来径直去了顺天府。
顺天府大牢里镖头和几个趟子手看到人影立即喊冤起来,“那些东西不是我们的,是有人托我们送去姚家,本来是有文书的,文书递给了姚家之后,就没有发下来。”
几十口大箱子,里面的东西一看就是从海上过来的。
为什么出了这样的事却不见崔奕廷来询问。
难不成崔奕廷已经出京了?
朝廷下了文书,崔奕廷过些日子去福建,可是已经有人私下里传闻,崔奕廷准备提前动身。
在泰州查案的时候崔奕廷就是这般打了泰州知府一个措手不及。
如果崔奕廷真的不在京里,崔家准备怎么办?
姚家会不会受牵连,姚七小姐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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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接下来有小裴同学的戏份了,小裴同学要好好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