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姚宜闻刚站起身,就有婆子慌张地过来道:“老爷,太太小产了。”
姚宜闻的心“咯噔”一下,却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该发生的总算是发生了。
他满怀期望地想要张氏再为他生个孩子,这个孩子却最终没有保住。
风一吹,他的心忽然之间就凉了。
“老爷,郎中在太太院子里等着,您……”
姚宜闻挥挥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他不想再去看张氏那张嫉恶如仇的脸。
既然互相厌恶,不如从此之后少些相见。
……
转眼就到了春天,树枝上都生出了嫩绿的叶芽,崔奕廷负手看着不远处被风吹得轻轻摇晃的树梢。
也不知道京里是什么情形。
婉宁那边怎么样了。
自从半路上遇袭,焦掌柜和几个伙计走散之后。他就让人送信去沈家报平安,可一直都没有消息,京里会不会出了事。她现在怎么样。
“二爷,”陈宝走过来道,“王卢江让人送信来,明日巳时要和二爷见面。”
崔奕廷点点头。
陈宝欲言又止,挠挠头还是道:“就这样过去会不会被王卢江暗算。”对他来说,成不成倒是小事,二爷的安危才是他要操心的。
现在最重要的是取得王卢江的信任。朝廷曾三番两次地招抚海盗,最终都不是什么好结果,崔奕廷转头看向手里的文书。这次来福建之前他已经料到,邓嗣昌和福建巡抚必然会阻挠。
所有人都在看着他,只要能走出一步,后面就会顺利很多。
“焦掌柜来了没有?”崔奕廷问过去。
陈宝道:“在前面等着呢。”
崔奕廷快步走向书房。书房里焦无应坐在椅子上。听到脚步声响,焦无应立即站起身来行礼。
崔奕廷挥挥手,“外面怎么样?货物可都收好了?”
焦无应办事很谨慎,福建去年受灾,加上有人故意提前收了茶叶,他这一路下来并没有几分的收获,本想以商贾身份帮忙崔奕廷联系上王卢江,谁知道被人先一步识破。他也就没有了法子,只能照七小姐说的。在福建收茶。
焦无应道:“并没有办好,茶叶价格太高,有茶园的人家不知听了哪里的消息,茶叶的价格比往年高了三倍有余,却这个价格也不肯卖,都在观望。”
这就是困难的地方。
越想收茶越收不来,有人从中作梗,他们就吃了闷亏。
崔奕廷忙着和王卢江的事,并没有过问许多,“若不然我让人去问问……”
焦无应却摇头,一改往日死气沉沉的模样,眼睛里有了光彩,脸色也好看许多,整个人一下子神清气爽了许多,“我们……我已经想到了法子……”
崔奕廷抬起眼睛,“想到了收茶的法子?”
焦无应道:“是……已经想好了法子,不出三日之内,定然能在茶园收到茶叶。”签好了文书,交了定金,这件事就算做成了。
焦无应仿佛很有信心。
崔奕廷觉得有些奇怪,焦掌柜这样的改变有些突然,这些日子他们相处下来,他对焦掌柜也有了些了解,焦掌柜遇事也会和他商量,可这次……分明是不想提前透露半个字,只有觉得这种方法万无一失的情况下,才会有这样的举动。
这样无拘无束、没有任何惧怕的性子,不太像焦掌柜。
而是像姚婉宁。
只有姚婉宁才会这样言之凿凿。
可是姚婉宁远在京城,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想到这个,崔奕廷心里忽然多了想念,分别了这么久,他一直将她藏在心里的某个角落,而今春暖花开,也开始滋生出枝桠,嫩绿的叶子总是有几分清香从中散发出来。
自从到了福建,焦无应从来没有觉得这样轻松过,连呼吸都觉得十分的畅快,本来杂乱无章的思绪,忽然变得清晰。
收茶只是第一步,往后还有更重要的事。
焦无应从书房里出来,立即询问二掌柜,“制茶的师傅可到了?”
二掌柜道:“到了,都是远近有名的师傅,也看了我们准备卖出去的茶叶,又将陈茶拿来试了试,陈茶也可以做成我们用的茶叶。”
焦无应点点头,他要的就是二掌柜说的这个结果。
“那就不用收今年的新茶了,收去年没有卖出去的陈茶,就我们一家收这样的茶叶,所以只能按平常的价格收茶。
二掌柜点点头,“这样我们家就不用高价收茶了。”
可是收陈茶真的就行吗?东家远在京城,焦掌柜却这样自作主张,万一出了事,将来可怎么是好?
二掌柜看向焦无应,却发现焦无应脸上是稍有的心安理得,就像这件事是东家交代下来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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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