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向贺二太太点点头,“让老太太安心,那件事我若是做不成,就再也不敢登贺家大门。”
贺二太太目光闪烁,蒋静瑜已经低下头,紧紧地握起帕子。
不等贺二太太将人送走,蒋静瑜径直去了贺老太太房里。
贺老太太正笑着和身边的妈妈说话,见到蒋静瑜回来了,就招手,“快来坐坐,怎么又跑了一整日,可是累了?”就要吩咐身边的妈妈倒茶来。
蒋静瑜咬住嘴唇,“外祖母,方才那个人是谁?来做什么?”
贺老太太一怔,随即笑着道:“这事你先不要打听,将来定然告诉你。”
“是不是因为我的亲事?”蒋静瑜抬起头来。
未出阁的小姐,怎么能这样胆大向长辈问这样的话。
贺老太太看向门外,身边的妈妈忙带着几个丫鬟退下去。
贺老太太道:“越来越没规矩,这话也是你问得的?”
“外祖母喜欢姚婉宁,事事都觉得姚婉宁好,外面都说姚婉宁在泰兴就认识了崔奕廷,说到底和私相授受也没什么两样,怎么孙女才问问婚事,外祖母就责怪起来,”蒋静瑜越说越生气,“您是我的外祖母,心里却怎么能向着外人。”
贺老太太被蒋静瑜几句话气得心里一揪,“我也是为了你好,京中那谭家从前与你外祖父交好,谭家的孙儿去年考中了举人,今年虽说落了榜,下次春闱定然能考上,到时候也会有个好前程。”
举人,将来有能做几品官,外祖母却这般看好谭家,生怕谭家不肯答应似的,将她看成了什么?
蒋静瑜豁然一笑,“谭家若是不愿意,外祖母也不必强求,那样的小门小户孙女却也是看不上。”
贺老太太被气得发抖,“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蒋静瑜点点头,“孙女知道。”
贺老太太扶着椅子站起身,低头看着下面的蒋静瑜,“从前我只当你是争强好胜,以为这样的性子也好,将来能撑起一个家来,没想到你竟这般妒忌,外祖母是过来人,劝你一句,人要豁达些,才能有好日子。”
蒋静瑜垂下眼睛。
贺老太太将管事妈妈叫进来,“让四小姐闭门思过,她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再让她出门。”
……
听说婉宁回来了,姚宜闻让人先将院子收拾出来,热热闹闹就将婉宁迎进屋。
婉宁先去给姚老太太请了安,姚老太太正要发作这个孙女不够规矩,在泰兴时竟然避而不见,不将她这个祖母放在眼里,皇后娘娘就让人送来了赏赐。
内侍笑着道:“老太太可是有个好孙儿,等嫁去了崔家,将来就是富贵荣华,羡煞旁人。”
几句话让姚老太太举得心里舒坦,总归是她的孙女,只可惜不是自己喜欢的那个,内侍走了,也不好再责问婉宁,姚老太太也就摇摇手作罢。
婉宁站起身,屋子里传出祖父咒骂的声音,祖母一脸的晦涩和疲倦,眼睛垂下来顿多了几分苍老,颤巍巍地站起身,吩咐丁妈妈,“去给老太爷拿药来,该吃药了。”
丁妈妈端了药进去,立即就传来丫鬟的惊呼,然后是碎瓷声响。
姚老太太脸色更加难看,向婉宁挥挥手,“路上劳累,回去早些歇着吧!”
婉宁回到屋子里,童妈妈已经打听了消息,“老太太是前些日子到的,回来之后责罚了蒋姨奶奶,蒋姨奶奶受不住出来就撞了柱子,之后蒋家来领人,老太太答应让蒋姨奶奶出去养病。”
蒋氏走了。
五叔中了状元,随后蒋氏就被蒋家人接走,说是出去养病,就是不再给姚家做妾,没想到祖父就这样轻易地将蒋氏放走。
放走了蒋氏,五叔和这个家再没了关系,福建出了事,张戚程也定然会被连累,张家眼见就要倒了,五叔也离开了姚家,这肯定不是个巧合。
婉宁正要仔细思量,外面的落雨道:“老爷来了。”
姚宜闻撩开帘子进了屋,才隔了几日,父亲就变了模样,眉头紧锁,额上多了几道皱纹,整个人如同蒙了层灰尘,眼睛里也满是阴郁,脸上被张氏抓的痕迹明明已经掉了,却又仿佛永久地留在了上面。
小时候抱着她满脸笑容的父亲已经不见了。
“这一路可走的顺当?”姚宜闻仔仔细细地看了看女儿。
婉宁道:“有大伯父照应,转眼就到了京城。”
姚宜闻点点头,看看屋子里的东西,“崔奕廷也回京了,礼部和崔家定了婚期,过两日就要来催妆,你屋子里的东西也该搬去崔家,你母亲又才小产,身子还不清爽,不如就将你生母叫过来。”
父亲在这时候提起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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